“这鱼,你们要吗?”
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出现在沙滩上,她高大的身影遮住刺眼的阳光,蹲在脚下的渔民眯着眼睛瞧她,只看到白得刺眼的皮肤,回过神来他仔细去看对方手中活蹦乱跳的鱼。
渔民咋舌:“哦,是那种味道超级好但是很难捕捉的品种!我记得在深海里才能捉到,真是难得一见。像这样的鱼,小姐你自己去卖应该价格会更高一些,何必找我们来收呢?”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对方,虽然遮得严严实实身形也非常高大,但光听声音也能分辨出这是一个女性。
“不,我懒得去城里卖,你们能收下最好不过了。”
“当然可以!”渔民笑着接过了鱼。
几分钟后,水星带着一袋子贝利去了酒馆。
远处巨大的风车吱吱呀呀地旋转着,和煦温暖的海风越过森林山丘,带着云朵一起流浪。
这里是风车村,水星此行的目的地之一。
她抬手揭开头上的帽兜,瞳孔骤然缩小,过了一段时间才适应风车村过于热烈的天气,推开酒馆小木门进去。
“你今天来的好早呀。”带着头巾绿色头发的女人笑得很温柔,她是玛奇诺,风车村派对酒吧的老板。
水星:“嗯,我顺便把之前的钱也还了。”
她顺便将袋子递过去。
玛奇诺也没有推辞,接过袋子后大概用手掂量一下就能知道数额,她将袋子收起来:“今天要喝点什么吗?”
“苹果酒?”
“好——”玛奇诺转身,“你先坐一会吧,我去后面拿酒。”
早上酒馆的人并不多,但也有无所事事的混子在木桌前畅饮,高举酒瓶勾肩搭背。
水星刚坐下就和拿着勺子吃炒饭的小男孩对上视线,他的眼睛下面有一道疤痕,看起来像是被刀插进去形成的,只差一点点就碰到了眼睛。
她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会对着一个小孩下手,对方年纪感觉就比白星大一点。
等到小男孩两三口吃完了炒饭恋恋不舍含着勺子的时候,他才注意到水星的注视:“你谁啊?”
碰的沉闷一声,将两人的注意吸引过去。
“你的苹果酒来了。”玛奇诺将酒瓶往桌上一放,瓶中的气泡迅速升起消散,“抱歉啊,只有气泡苹果酒了,可能口感比普通苹果酒来得更甜一些,但我保证一样好喝。”
“行啊。”水星也不是很爱喝酒,她总感觉气泡类饮料才是她所熟悉的东西,一下接受了临时变更的饮品。
小男孩左看右看,扯了扯玛奇诺的手指着水星问:“玛奇诺,这谁啊?”
玛奇诺帮他擦去脸上饭粒:“是乌塔的朋友水星,说是来找乌塔玩。”
她又向水星解释:“这个小家伙就是我和你说的路飞,之前乌塔和他玩得很好。”
路飞的脑子里迅速形成一个公式:乌塔是他的朋友—水星是乌塔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所以水星也是自己的朋友。
他很是认真地举起手挥了一下:“哟!我是路飞!”
水星原本看着他的吃相还有点嫌弃,毕竟吃得太脏了,但是对幼崽的包容程度又刚好超过一些,她对着路飞笑笑:“你好,我是水星。”
玛奇诺一合手掌:“看起来你们已经成为好朋友了,那我就不需要多介绍了。”
在其他客人离开后她勤快地去拿着抹布擦桌子。
路飞有些好奇地看着水星,水星只是独自灌了一口苹果酒的味道,熟悉的气泡味道蔓延到喉咙里,让水星终于在这种对人鱼来说有些炎热的地方感受到一阵快意。
她没理会路飞,但很快感觉到斗篷被扯了一下,低头一看,路飞睁着他圆溜的眼睛扒在那里。
水星觉得他挺有意思的。
大部分生物在靠近水星的时候都会无形中感受到一股压力,这种压力并不是来自于霸气,而是水星作为水中霸主天生的气场,或许对于人来说情绪波动和各种干扰下没什么感觉,但对那些敏感、对危险感知明显的动物来说,水星的出现无意是在驱赶它们。
而幼崽也同属于敏感动物中的一种,水星不相信路飞没有感觉到身上正在汗毛直立。
这是第三个。
所以水星拎起路飞,将他放在桌子上坐着:“你脸上的疤痕是谁干的?”
路飞:“啊?是我自己刺到!”
“不小心。”
“不是,故意的。”
傻子吧。
水星决定收回刚才觉得路飞有意思这句话,这明明是典型的傻子,感觉到危险汗毛直立还以为自己有点冷的那种傻子。
“所以你为什么要刺自己?”
路飞理直气壮:“因为伤疤是勇气的象征!”
水星:傻子。
她有些怜爱的摸摸对方的脑袋,微微翘起的黑发手感软软的,然后获得了路飞一个疑惑的眼神,水星更加同情了,年纪轻轻就被确诊成傻子也不是他情愿的。
“玛奇诺是你的妈妈吗?”
“不是啊,我只有爷爷。”
还是个孤儿。
本来还想关心一下小孩结果好像戳到不得了的悲惨身世,水星没继续问他爸爸妈妈,怕路飞来句诚实的“死了”。
这种小孩说话就是没轻没重的。
路飞鼓着脸一把将水星的手拿下来,他大声嚷嚷:“你都问我这么多问题了我还没有问你!”
水星:“嗯?你问啊,我又没说不让你问。”
因为确实不太聪明的样子,路飞用着非常经典的思考姿势思考了半天才指着水星说:“你为什么一直穿着斗篷?”
“秘密。”
本来以为路飞会生气,没想到他嘟嘟囔囔两句什么“是秘密就不能说出来”的话一下子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去了,但这让原本就打算玩小孩的水星大吃一惊。
这家伙,居然还是个讲原则的笨小孩!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