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是衝著我们。”张帆观察著现场,那辆肇事车辆的车牌很陌生,不像是王少杰那种人会用的普通货色。他的心略微放下,但隨即又警惕起来。这种时候,任何巧合都值得深究。
朱琳清的手机再次震动,她看了一眼屏幕,眉头蹙得更深。“警方和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但这不是王少杰的手笔。”她的话音刚落,一道刺目的远光灯穿透雨幕,直射过来。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panara悄无声息地滑至他们面前,平稳地停下。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刮开玻璃上的水痕。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过分美艷的脸。
柳青青。
她猩红的指甲漫不经心地敲击著方向盘,dior999烈焰蓝金的唇膏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妖冶。她侧过头,视线落在张帆身上,带著一丝玩味,一丝讥讽。“张帆,爷爷想见你一面。”
张帆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柳家老爷子?在这个节骨眼上?
“现在?”他反问,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柳青青勾起唇角,那笑容却未达眼底:“他老人家时间宝贵。不过,”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在见他之前,你得先跟我去个地方。”
朱琳清上前一步,挡在张帆身前:“柳小姐,现在恐怕不是敘旧的好时机。张先生还有要事处理。
“哦?是吗?”柳青青的目光在朱琳清和张帆之间来回扫视,带著一种洞悉一切的瞭然,“朱小姐,你这是在替张帆做决定,还是在替朱家做决定?我记得,你们朱家和我们柳家,最近好像没什么业务往来需要张天医传人亲自出马吧?”
张帆心中一凛。柳青青这话,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他与朱琳清的合作,恐怕早已不是秘密。这女人,比他想像的还要消息灵通。他不想在此刻与柳家发生正面衝突,尤其是在刚刚签下那份协议之后。
“什么地方?”张帆开口,声音不大,却盖过了雨声。
柳青青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一个能让你清醒清醒的地方。”她推开车门,“上车吧,张大医生。別让我爷爷等太久。”
张帆看了一眼朱琳清,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握著手机的指节却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柳家这潭水,比朱家只深不浅。
“我跟你去。”张帆对柳青青说,然后转向朱琳清,“这里的事情,你先处理。有任何变动,隨时联繫我。”
朱琳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神复杂。
张帆拉开保时捷的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车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喧囂雨声。一股甜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浓郁得有些呛人。这味道与他记忆中柳家老宅那清幽的檀香味格格不入,反而让他想起了某些声色犬马的场合。
“系好安全带。”柳青青提醒道,语气带著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
张帆依言照做,手指在扣上安全带卡扣的瞬间,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座椅下方。那里有一个坚硬的金属稜角。他不动声色地用指尖轻轻一探——冰冷,带著特殊的纹路。是一把改装过的格洛克手枪。
他的心臟猛地收缩了一下。柳青青,这个看似娇纵任性的女人,竟然隨身带著这种东西。她想带他去的地方,究竟是什么龙潭虎穴?他不由得想起爷爷笔记里关於“藏珠”穴的记载,身负此穴者,命运多舛这麻烦,真是一桩接一桩,永无寧日。
“柳青青,你爷爷突然找我,所为何事?”张帆儘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隨意。 柳青青发动了车子,保时捷平稳地驶入雨夜。她透过后视镜瞥了张帆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有趣的猎物。“去了你不就知道了?有时候,知道太多,对你这种聪明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张帆不再追问,他知道从柳青青嘴里套不出实话。他开始戒备,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著各种可能性。柳家老爷子病重?还是柳家內部出了什么变故,需要他这个“张天医传人”介入?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是简单的善意邀请。
车辆在雨中疾驰,窗外的霓虹灯光被拉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带。车內的气氛压抑而曖昧,甜腻的香水味与潜在的危险气息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神不寧。
就在这时,柳青青通过后视镜观察后方情况,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她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两道刺目的车灯,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正以极快的速度从后方逼近,带著一种不顾一切的凶悍。
“该死!”柳青青低咒一声,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盘。
“砰!”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啸,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那辆黑色宾利以一个蛮横的角度,硬生生横插了过来,险些与保时捷发生碰撞,最终在极近的距离堪堪停下,挡住了保时捷的去路。
雨水拍打著车窗,模糊了视线。
宾利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朱琳清那张素来冷静的面庞。此刻,她的脸上覆盖著一层寒霜,手中握著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枪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泛著幽冷的金属光泽,稳稳地指向保时捷的驾驶座。
“柳小姐,深夜强邀我的客人,是不是太不体面了?”朱琳清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清晰而冰冷,带著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她的黑丝长腿在车內交叠,姿態优雅,却充满了危险的张力。
柳青青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紧紧握著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朱琳清,你什么意思?这是我和张帆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哦?”朱琳清挑了挑眉,“张先生刚与我签下合作协议,现在自然是我的重要合作伙伴。他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