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淋清一咬牙,双手齐出,数十枚顏色各异的毒针如天女散般射出,形成一张绵密的毒网,罩向“行走者”。
毒针在接触到“行走者”的瞬间,纷纷爆开,化作五顏六色的毒雾。这些毒雾並非飘散,而是如同活物般,死死地吸附在“行走者”的体表,发出滋啦滋啦的腐蚀声。
“行走者”的动作,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迟滯。它那陶土般的皮肤上,被腐蚀出了一个个斑驳的坑洞。
“我的『化尸水』和『蚀骨烟』!”朱淋清喘著气,“撑不了多久!”
“去哪?”贺清源颤抖著问。
张帆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盯著贺清源,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那声音不大,却像两记重锤,砸在贺清源和朱淋清的心头。
“皇陵。”
贺清源的脸色瞬间比刚才见到怪物时还要难看:“你疯了?那里是禁地!禁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皇室供奉的高手坐镇!”
“王家的『仙道』,根子就在里面。”张帆抹了一把鼻血,將那份灼热的密卷残片死死按在胸口,“不毁了它,我们跑到天涯海角,这些怪物都会跟著我们。你,也永远別想安生。”
他看向朱淋清:“你信我吗?”
朱淋清看著他血红的眼睛,又看了看那个正在被毒雾腐蚀,却依旧一步步走来的怪物。她没有问为什么,只是乾脆地回答:“信。”
“好。”张帆拽著贺清源的衣领,將他从地上拎起来,“所长大人,你的交易,现在加一个条件。带我们进皇陵。办到了,密卷的原件,就是你的。”
“不可能!我没有那个权限!”贺清源绝望地大叫。
“你有。”张帆逼视著他,“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所长,有巡查天下之权。每年秋祭之前,所长台都有一次核查皇陵祭祀规制的权力。虽然只是个过场,但那是你唯一能光明正大进入皇陵的机会。”
贺清源的身体僵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几乎被遗忘的职权,竟然被张帆一口道破。
此时,“行走者”体表的毒雾渐渐散去,它抬起了那只被腐蚀的坑坑洼洼的手臂,骨刃依旧锋利。
“没时间了。”张帆的声音如同寒冰,“带我们去,我们帮你解决它。不带,我们现在就走,你自己留下来跟它谈。”
说完,他拉著朱淋清,作势就要破窗而出。
“等等!”贺清源发出了杜鹃泣血般的悲鸣。他看著那再次开始移动的怪物,崩溃了。
“我带!”他喊道,“我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