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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威胁(1 / 2)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却隔绝不了那股凝滯如铁的压力。

车窗外的甲冑摩擦声没有消失,反而多了几重。不止一个人。他们被包围了。

“令牌。”窗外的人,语气没有半分波动,像是一块冰。

贺清源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块象牙色的腰牌,从车帘的缝隙里递了出去。

一片死寂。

只有外面的火把在风中发出“噼啪”的轻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著贺清源的心臟。

“都察院右都所长贺清源?”外面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审视,“腰牌是真的。但规矩也是真的。皇陵夜间不开,请回。”

“放肆!”贺清源被张帆后腰上的刀尖顶了一下,疼得他叫出声来,这声“放肆”倒有了几分真实的官威,“本官奉旨巡查天下,刚於城外截获一伙盗卖皇陵祭器的贼人!人赃俱获!事关重大,恐有內鬼接应,必须立刻核对祭器名录,否则惊扰了太祖安寢,你担待得起吗?”

这番话,是他这一生说过最大胆,也是最违心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刮著他的喉咙。

外面又是一阵沉默。

片刻后,那个声音再度响起:“祭器?拿来看看。”

贺清源看向张帆。张帆面无表情,只是用下巴点了点他怀里的紫檀木盒。贺清源颤抖著,將那个他原本准备用来巴结上司的盒子,小心翼翼地递了出去。

盒子被接走了。

车厢里的三个人,连呼吸都停住了。

“贺大人。”外面的声音冷了下去,“您是在跟玄甲卫开玩笑吗?一个空地紫檀木盒,就是您说的祭器?”

贺清源的血色瞬间褪尽。空地?他明明记得里面放著一块前朝的玉璧!他猛地看向张帆,却见张帆依旧镇定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大胆的不是我。”张帆忽然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车帘,“大胆的是那个替换了祭器的內鬼。你们玄甲卫守备森严,祭器却能在你们眼皮底下被换成一个空盒子,这才是天大的笑话。”

“你是什么人?”外面的守卫厉声喝问。

“一个被你们连累的倒霉蛋。”张帆说,“贺大人抓我们的时候,我们刚跟买家接头。谁知道打开一看,里面的『巫祀骨罐』变成了空盒子。贺大人以为我们黑吃黑,我们还以为是贺大人监守自盗呢。现在看来,是你们皇陵里出了贼。”

巫祀骨罐!

贺清源和朱淋清同时一震。张帆竟然將这个词说了出来。

“胡言乱语!”守卫呵斥道,“皇陵禁地,没有什么巫祀骨罐!”

“哦?是吗?”张帆轻笑一声,“那你们指挥使大人,为何三年前,曾亲自將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送入陵中『坤』字位的配殿?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他。

车外,彻底没了声音。

这一次的寂静,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压抑。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挤压著小小的车厢。

贺清源已经不是在发抖了,他是在抽搐。他终於明白,张帆的目標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祭器,而是那个禁忌的名字——巫祀之骨。这个人,是衝著皇陵最深处的秘密来的。他不是疯子,他是个计划周详,连玄甲卫的秘辛都了如指掌的怪物。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比之前更加沉稳,也更加冰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都让开。”

一个沙哑的,带著金属质感的声音响起。 车帘被一只戴著黑色金属手套的手猛地掀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出现在三人面前。那人约莫五十岁,一道刀疤从眉骨贯穿到嘴角,让他整个人透著一股悍不畏死的凶戾之气。他的鎧甲样式与普通卫兵不同,胸口处有一个狰狞的兽首徽记。

玄甲卫指挥使,李信。

李信的眼睛扫过车厢,先是在贺清源煞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落在了朱淋清身上,最后,才定格在张帆脸上。

“是你,在说巫祀骨罐?”李信的语气很平静,但那股压力,却让贺清源几乎要昏厥过去。

“是我。”张帆坦然迎向他的注视,“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一个理应在地宫最深处的物件,会被人调包,用来嫁祸给我们这种小人物。”

“你不是小人物。”李信断言,“说吧,你们到底是谁?唐门?还是王家的人?”

张帆心头一凛。对方直接点出了两大势力。看来京都的水,比他想像的还要浑。

“我们是谁不重要。”张帆说,“重要的是,现在有一个天大的疏漏摆在指挥使大人面前。您是想捂住它,然后等著被捅到陛下面前;还是想现在补上它,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信盯著张帆,刀疤下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好一张利口。”他忽然转头看向贺清源,“贺大人,你也是这个意思?”

贺清源魂不附体,嘴唇囁嚅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个钥匙。”张帆替他回答,“开了门,他就没用了。杀了他,指挥使大人也得背一个『处置不当,致使朝廷重臣殞命』的罪名。带著他,至少他还是个人证,能证明你们玄甲卫处理及时,挽回了损失。”

这番话,既是威胁,也是在给李信递台阶。

李信沉默了。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在张帆和那个紫檀木盒之间来回移动。

他当然不信张帆的鬼话。什么祭器失窃,什么內鬼调包,都太巧了。但“巫祀骨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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