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苏曼琪的声音突然尖叫起来,“赛拉斯的生命信號!它它没有隨著旗舰消失!”
“什么?”朱淋清立刻看向数据面板。
只见代表赛拉斯长老的那个光点,在旗舰分解的前一秒,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从原本的位置猛地抽走,瞬间跨越了无法计算的距离,消失在了探测器的最远端。
“他的生命信號不是消失了!是被抽走了!”苏曼琪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慄,“像像伺服器回收了一份无用数据!”
“建筑师”张帆捂住胸口,脱力地半跪在地。
他贏了。
但他感觉不到任何胜利的喜悦。
他只是拆掉了一个对方隨手丟弃的工具,而那个真正的敌人,甚至懒得亲自下场,只是在遥远的地方,收回了自己的棋子。
平衡之塔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外层的侵蚀停止,塔身重新散发出稳定的蓝色光芒。
就在眾人稍微鬆了一口气的瞬间,一道断断续续的、混合著杂音的意念,通过平衡之塔的通讯系统,直接传入了希望號的舰桥。
是柳青青的声音。
她的意识体刚刚稳定下来,声音里还带著未消的痛苦。
“他们他们通过赛拉斯的湮灭打开了一个『坐標』”
“他们在召唤另一个我”
她的声音变得愈发晦涩,像是从古老的深渊传来。
“一个更古老的『收割』”
话音未落,眾人面前的欧米茄捲轴,忽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一股全新的信息流,强行涌入张帆的脑海。
那不再是关於“建筑师”的档案,而是一张全新的星图。星图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坐標在闪烁。
那个坐標的位置,与他曾经进入过的,关押著“虚空律者”的灰色空间,有百分之九十的重合。
捲轴上的信息,只有短短一行字。
张帆看著那个坐標,再联想到柳青青最后那句警告。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心中浮现。
“建筑师”的目標,不是平衡之塔,也不是他。
它在用赛拉斯的死做诱饵,在用平衡之塔做掩护,真正的目標,是那个被他亲手切开,又重新缝合的“肿瘤”。
它要去探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