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的声音如同裹挟着冰渣的寒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宴会厅。
那沸腾的杀意,让空气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十几度。
说完这些话。
周淮操控着亚索,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宾客。
看到了一张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听到了压抑不住的牙齿打颤声。
他冷声开口。
“我今晚不想滥杀无辜。”
“在场只要和柳家毫无瓜葛之人,现在就可以离开宴会厅。”
“我,绝不会有半分阻拦。”
此话一出所有宾客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犹豫与挣扎。
离开?
现在离开,无异于当着所有人的面彻底和柳家划清界限。
可若是不走……
众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大厅中央那个如同魔神般的男人,又瞥了瞥地面上那些仍在啃食尸骸的黑色甲虫。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留下来的下场,恐怕会比得罪柳家凄惨一万倍。
“我……我先走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
这声呼喊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引线,瞬间引爆了全场。
“走!快走!”
“我跟柳家没关系!我只是来贺寿的!”
求生的欲望彻底压倒了理智与所谓的颜面。
人群如同炸开的蜂群,疯了一般朝着宴会厅的正门蜂拥而去!
椅子被撞翻的声音,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吼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交响。
他们推搡着,踩踏着,为了能第一个逃离这个人间地狱,不惜将身边的人狠狠推倒在地。
看着这群丑态百出的“上流人士”,周淮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讥讽。
他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
如同神明俯瞰着一群惊慌失措的蝼蚁。
很快,便有几人率先冲到了门口。
他们脸上是劫后余生的狂喜,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门外。
自由的空气,从未如此香甜。
然而,就在其中一人刚刚跨过大门门槛的瞬间。
狂喜凝固。
轰——!!!
一团刺目的火光在他的胸前轰然炸开!
数只影魔虫撕裂了他的血肉,狂暴的能量将他整个上半身都炸得四分五裂!
温热的血浆与破碎的内脏,劈头盖脸地浇在了后面几人的身上。
“啊——!!!”
紧随其后的另外两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也接连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轰!轰!
两团血雾,在门口轰然绽放!
那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焦糊味,疯狂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嗅觉神经。
刚刚还如同潮水般涌向门口的人群,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猛地停下了脚步。
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门口那三具残破不全的尸体。
鲜血,顺着门槛,缓缓流淌。
一时间,尖叫声再次响起。
离得最近的中年男人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他浑身筛糠般地颤抖着,裤裆处迅速蔓延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望向大厅中央那道淡漠的身影。
“不……不是说……放我们离开吗?”
“为……为什么……”
这个问题,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聚焦在了亚索的身上。
恐惧,不解,愤怒。
周淮操控着亚索,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我的确说过,和柳家毫无瓜葛的人,可以离开。”
他用手中的太刀,随意地指向门口那片模糊的血肉。
“但这几个,可不算。”
“最先被炸死的那个,叫王海,明面上是做药材生意的,背地里却一直在帮柳家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脏钱。”
“第二个,是城防军的一个副统领,这些年没少收柳家的好处,帮他们打通关节。”
“至于第三个……”
周淮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分明就是柳镇雄的私生子,一直养在外面的。”
“真当我不知道?”
“以为换个身份,就能蒙混过关?”
亚索发出一声轻笑。
那笑声在这死寂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魔鬼的低语。
“所以我还是希望各位,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和柳家,有没有关系。”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关系。”
听到这话,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挣扎。
柳家属于帝都的名门望族。
关系盘根错节,如同扎根在这座城市地下的百年老树。
谁能担保,自己真的和这棵大树没有一丝一毫的牵连?
最关键的是。
这个男人,这个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男人,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就连柳镇雄私生子这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