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厌烦,不再言语,只默默起身:“臣妾失言,请皇上恕罪。”
她非但不觉得自己有错,内心只觉得这男人心思难测,更是打定主意日后要躲得更远些。
昭衡帝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却明显透着疏离的样子,心头那股无名火更是无处发泄,猛地起身,连晚膳都没用完,冷着脸离开了。
他没有回乾清宫,而是带着一股迁怒般的情绪,随意召幸了一位许久未曾想起的低位份嫔妃。
一位姓林的常在。
然而,他离开水仙久住过的乾清宫,来到了储秀宫里,看着小心谨慎地对待他的林常在,昭衡帝却只觉得索然无味,心不在焉。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水仙或嗔或笑的模样,是她陪伴他时自己的无比踏实的感觉
她若知晓自己召幸了他人,那双眼眸里,是否会掠过一丝失落?
翌日清晨,他起身更衣,状似随意地问侍立在侧的冯顺祥:“礼和宫昨夜可有何动静?”
冯顺祥小心翼翼地回禀:“回皇上,礼和宫昨夜一切如常。皇贵妃娘娘早早便歇下了,听闻还亲自哄了永宁公主和两位小皇子入睡。”
昭衡帝轻皱了下眉,只觉得冯顺祥今日有些不开窍,还要他亲自问。
“可有打听朕去了何处?”
冯顺祥小心翼翼道:“并未并未派人打听过皇上的去向”
昭衡帝系着腰带的手顿住了。
没有预料中的醋意,没有小心翼翼的试探,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无?她竟如此平静?
一股莫名的烦躁,如同冰冷的藤蔓般缠绕上心头,比这些日子的疑虑更加汹涌。
“朕知道了!”
——
水仙很快便冯顺祥那里得知了皇帝昨夜的行踪以及今晨的询问。
冯顺祥本意是劝和,说完话便离开了。
殊不知自己离开后水仙非但没紧张,反而轻轻松了口气。
火候,到了。
她吩咐身旁的银珠:“去告诉小厨房,近日不必再特意准备皇上的点心和汤水了。皇上政务繁忙,未必得空过来,免得浪费了。”
银珠眸底泛起一抹笑意,“是。”
她开始刻意营造一种疏离感,不再主动送汤送水,不再派人打探。
连续三日,昭衡帝再未收到来自礼和宫的任何关怀,连惯常的在他下朝时辰送来的精致点心也断了。
乾清宫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庄严肃穆,但他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批阅奏折时,目光总会不自觉地瞥向殿门,仿佛在期待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或者至少,是一碗来自礼和宫的汤羹。
他烦躁地放下朱笔,奏折上的字迹仿佛都变成了水仙的脸。
最终,他猛地站起身,对侍立一旁的冯顺祥道:“摆驾去礼和宫看看公主和皇子。”
他为自己找了个看似再合理不过的借口,仿佛只是心血来潮想去看看孩子。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踏出乾清宫的那一刻,他心里惦记的,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