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定。”
“直至所有试卷评定完毕,名次拟定,方才当众启封验看。”
水仙虽然未直说,但显然在表示,水秀是真才实学,并无任何偏袒。
她目光转冷,威压骤增:“女官之制,首在公平,重在才德!”
“本宫呕心沥血,开设此路,是为朝廷、为天下求取真才,而非为任何人徇私铺路!”
她的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清冷而清淅。
“望诸位日后,谨守本职,以才德立身,以实干建功!”
这番话,极大地震慑了在场每一位女官。
那位王掌珍早已面无人色,冷汗涔涔,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愧得无地自容。
明明水仙并未点名是她,但她早已心虚地撇开目光,她也能察觉到,这是皇后娘娘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
是夜。
水秀已正式搬入了分配给她的,位于宫廷边缘一处清静院落的揽月轩。
这里虽不及后妃宫殿奢华,却雅致整洁。
青色的竹林搭着安静的月光,独有一股书卷气。
水仙卸去钗环,只着一身简单的常服,未曾惊动太多人,只带着听露,悄然来到了揽月轩。
姐妹二人挥退宫人,如同未出阁时在家中一般,并肩坐在一起。
窗外月色朦胧,花影婆娑。
“姐姐。”
水秀在外有多坚强,在见到姐姐的这一刻还是忍不住眼框微红。
“今日谢谢姐姐为我正名。”
她深知,若非姐姐当众拿出考卷,即便她得了头名,这“凭关系”的帽子也不知要戴多久。
水仙反握住妹妹的手,轻声安抚着。
“傻丫头,跟姐姐还说什么谢字。是你自己争气,写出了那样出色的文章。”
她抬手,轻轻理了理水秀鬓边碎发,眼中满是对妹妹的骄傲。
“看见你现在这般自信从容、才华得以施展的模样,姐姐心里,比什么都高兴。”
她顿了顿,望向窗外那轮姣洁的明月,声音轻得象一声叹息,“这深宫重重,看似繁华,实则清冷。因你在,于我而言,终是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暖意。”
水秀心中暖流涌动,紧紧回握住姐姐的手。
自从自己和父母双亲被易府囚禁折磨,水秀就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靠自己在这世上立足。
她体恤姐姐一个人在深宫单打独斗,如今,终于能正大光明地来到姐姐的身边。
“姐姐放心,秀儿必当竭尽全力,做好这司记女官,不负姐姐期望,亦要在这宫墙之内,凭自己的本事,走出一条属于水秀自己的路来!”
姐妹二人相视而笑。
而此时,昭衡帝处理完一日政务,回到乾清宫。
却见殿内灯火温馨,水仙并未象往常一样在灯下看书。
他似有所感,起驾去了水秀住所旁。
步入院子的时候,隔窗望见姐妹二人并肩坐在榻上低声细语的温馨场景。
他脚步一顿,看见水仙心中才稍安,不忍心进去打扰这难得的姐妹时光,只静静地在廊下驻足片刻,便悄然转身离去。
晚些时候,水仙回到乾清宫,昭衡帝已在榻上拿着一卷书等她。
“去看水秀了?”
他放下书卷,很自然地将走到近前的水仙拉着坐在榻边。
“恩,如今秀儿入宫,就在身边,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昭衡帝声音里带着笑意,明明在外是个统御一方的帝王,然而在水仙面前总是有些意外的黏人的。
他将水仙抱在怀里,让水仙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水仙能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以及胸膛的震动感。
“如此甚好,你身边多了个贴心人,朕也安心些。只是”
他故意顿了顿,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低头在她耳鬓厮磨,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莫要因妹妹来了,便只顾着姐妹情深,冷落了你家夫君才是。”
水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醋意逗得失笑,抬手轻捶了他一下,嗔道:“皇上怎的连秀儿的醋都吃”
话未说完,便被他的吻堵了回去。
呼吸交缠间,昭衡帝便掐着她的腰将人压进了榻里侧。
明月高悬,清辉遍洒。
乾清宫里,半透的锦帐低垂,交织光影浮动,夜渐渐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