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级别。
他亲自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让她重新靠坐好,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昭衡帝挥手令所有宫人退至殿外候命,亲自为她掖好滑落的薄毯,柔声叮嘱:“从今日起,万事勿要劳神,一切以你和腹中龙嗣为重。”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各种名贵的安胎补品,以及稀世的珍玩玉器,如同流水一般被送入殿中。
昭衡帝甚至开始事无巨细地过问她的饮食,亲自审阅御膳房拟定的菜单,连她平日散步的路线和距离,他都亲自划定,并要求宫人必须寸步不离地跟随。
消息如同插了翅膀,很快传遍了前朝后宫。
水秀前些日有事出宫,等再次回宫后,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
她脸上带着由衷的笑容,向水仙道贺。
但在屏退了左右宫人后,她拉着水仙的手,眼中却难掩深切的忧虑。
“姐姐。”
她低声唤着旧称,语气里满是关切,“我是真心为你高兴。可是你之前生育永宁,又紧接着生了清晏、清和两位皇子,身子本就有所损耗。”
“如今这才隔了多久,又裴太医可有说,胎象是否稳固?你身子可能吃得消?我是真怕你太过辛苦。”
水秀的担忧,不涉权势,不论尊荣,只关乎水仙本身的身体。
这份纯粹的姐妹情深,让水仙心中一暖,她反手握住妹妹微凉的手,柔声安抚:“秀儿放心,姐姐心里有数。”
“裴太医说了,胎象很稳。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逞强的。”
她看着妹妹依旧微皱的眉头,笑道,“傻丫头,这是喜事,该高兴才是。”
水秀在姐姐的再三保证下,才稍微放宽了心。
或许,心底还是有担心的,可是看着面前温柔带笑的姐姐,水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陪在姐姐身边,与她畅聊着未来,分享着前些日出宫的见闻。
——
是夜,昭衡帝拥着水仙躺在宽大的龙榻上。
殿内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宫灯,气氛温馨而缱绻。
男人温热的掌心在她背上轻轻摩挲,带着无尽的怜爱。
情动之时,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颈侧,带着灼人的温度,那只惯常在她身上点燃火焰的手,也习惯性地探入她轻薄的寝衣,抚上她细腻的肌肤。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那依旧平坦光滑的小腹时,动作却猛地顿住了。
他象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般,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强行压下了体内翻涌的情潮。
昭衡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了清明,只是那深邃的墨色显示着他压抑得有多么辛苦。
水仙拉着他的手,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些娇憨。
“皇上,没事的”
昭衡帝看着她眸色愈发深沉,忍不住探过去吻在了她的唇瓣。
龙榻纱幔低垂,烛火灯影在上微微摇曳,稍微敞开的缝隙里传出了水仙破碎的声响。
到了最后,昭衡帝抱着出了身汗,彻底放松的水仙,也没有进行到最后。
他的嗓音因爱欲未褪而显得异常沙哑。
“仙儿为了你,也为了咱们的孩儿,朕忍得住。”
说罢,他竟然真的松开了她,起身下榻,径直走向浴殿。
很快,隐约传来了冷水泼洒的声音。
水仙躺在温暖的锦被中,听着那水声,想起他方才那强行克制的模样,既觉有些好笑,心头却又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感所充斥。
一个坐拥天下的帝王,竟能为她和未出世的孩子,克制最本能的欲望,这份体贴,深深撼动着她的心扉。
在这时,水仙忽然想起一事。
她等昭衡帝冲过凉水重新回到龙榻上躺着,才侧过身,面向昭衡帝躺着的方向,轻声开口。
“皇上,女官学堂的章程制定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许多细节需要敲定,我想着”
“不可。”
水仙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昭衡帝温柔地打断。
他转过身,面对着她,因刚才冷水而变得微凉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颊。
“那些锁碎事务,交给下面得力的女官去办,或者让水秀多担待些。”
“你如今最要紧的,便是静心养胎,保持心情愉悦。朕不能让任何繁杂琐事,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烦扰到你,累着你。”
他的语气依旧温柔,甚至带着哄慰,但那话语中的决断却让水仙心中微微一沉。
最终,水仙将嘴边尚未说完的话,默默地咽了回去。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