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科技的官方公告，只是这场风暴的开始。
第三个跌停日，开盘不到十分钟，星海科技的股价便被巨量卖单死死地钉在了跌停板上。
整个游戏板块，一片哀鸿遍野。
张伟成了行业里的一个禁忌词。他疯狂地拨打着过去积攒的人脉，电话那头，要么是冰冷的忙音，要么是客气而疏远的推诿。
“老李，帮兄弟一把”
“哦，是张总啊，不好意思，我在开会。”
“王总，我手上有个新项目”
“我现在没空，以后再说吧。”
没有人敢用他。
一个业务能力被证明是笑话，职业道德败坏，还得罪了一个实力强大制作人的丧家之犬，谁沾上谁倒霉。
张伟的社会性死亡，来得比法律制裁更快，也更彻底。
陆离刷着手机上的财经新闻和行业论坛，看着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名字如今成了过街老鼠，内心毫无波澜。
这只是开始。
他关掉国内的网站，随手点开了一个国外的视频平台——tubeyou。
一个标题吸引了他的注意。
《aazg chie! pbies!》
（一个让人惊喜的独立游戏植物大战僵尸）
视频的上传者，是一个在中国留学的金发小哥。他用蹩脚的中文和夸张的肢体语言，录下了自己玩pvz的全过程。
视频发布已经两天，播放量只有几千，评论区零零散散。
【看起来有点幼稚，像给孩子玩的。】
【又是一个塔防？没什么新意。】
但很快，一条加粗的置顶评论，改变了这一切。
（pewdiepie也t在玩这个游戏）
陆离点开评论附带的链接，一个熟悉的，带着瑞典口音的夸张叫声，从手机扬声器里炸开。
画面中，全球顶流的游戏主播pewdiepie，正对着镜头挤眉弄眼。他的直播间里，在线人数的数字，是一个恐怖的七位数。
“今天，我们来玩一个我的粉丝疯狂推荐的，来自神秘东方的游戏！”
他点开游戏，那熟悉的图标出现在上千万观众的面前。
pewdiepie的游戏过程，简直是一场灾难。
他把向日葵种在最前排，用土豆地雷去炸天上飞的气球僵尸，在水路关卡里忘记种荷叶。
弹幕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哈哈哈哈，笨蛋主播！】
【他的脑子真的被僵尸吃掉了！】
【这就是千万粉主播的游戏理解吗？】
但，当他跌跌撞撞地通关了冒险模式后，进入刚刚亮起的无尽模式
一切都变了。
激昂狂暴的音乐响起，潮水般的僵尸涌来。
pewdiepie脸上的嬉笑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专注的凝重。
他开始认真计算阳光，规划布局，甚至拿出纸笔在旁边画起了阵型草图。
“不行，这里的火力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玉米加农炮！”
“噢！我的天！伽刚特尔！后面还跟着冰车！”
“no! no! no! 我的后排！”
直播间的气氛，从欢乐的嘲笑，变成了紧张的观战。
所有观众，都和他一起，沉浸在这场永无止境的防守战中。
第88波，他的防线被一只绕后的矿工僵尸挖穿。
“fuuuuuuuuuuuuuuuuu”
pewdiepie抱着头，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但他没有退出游戏。
他双目赤红，喘著粗气，死死盯着屏幕上“ga over”的字样，然后毫不犹豫地点下了“retry”。
他上瘾了。
直播的最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搞怪，而是让那首魔性的“zobie on your wn”在直播间里循环播放。
他对着镜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说：“这，就是纯粹的游戏乐趣。”
“我不管它背后有什么故事，我只知道，它好玩到爆。”
“现在，我的问题是——”
“can you beat 100 waves?”
你能撑过100波吗？
这句话，像病毒一样，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海外互联网。
“eeter”的话题，强势登顶。
无数的游戏主播、玩家，开始疯狂地挑战这个来自东方的“智商鉴定器”。
各种关于pvz的图片、搞笑视频，在各大社交平台疯狂刷屏。
那首“zobie on your w。
然而，问题来了。
“独立游戏乌托邦”的服务器在海外，下载速度慢得令人发指。
但这根本无法阻挡玩家们的热情。
他们用尽各种办法，跨区，挂代理，甚至在论坛里求一个已经下载好的压缩包。
每一个成功的下载，都像是一场胜利。
教室里。
陆离的手机屏幕上，系统后台的界面正在疯狂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