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资本，顶层办公室。
电话那头，马毅的声音停了几秒。
“苏总，您再说一遍？”
“我说，天启资本正式投资奇点工作室。”苏远山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占股百分之十，投资金额一亿人民币。”
“一亿？”马毅的声音变了，“苏总，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马总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马毅沉默了。
“苏总，我昨天跟您说的那些情况，您都核实过了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陆离这个人，背景复杂，而且”
“马总。”苏远山打断他的话，“我投资一个项目，从来不是听别人说什么。”
“我只看三件事。”
“第一，产品。第二，团队。第三，市场反馈。”
“陆离的《人类一败涂地》，三天下载量破三百万，用户评分九点三。”
“这就是我需要的答案。”
马毅的呼吸声变得很重。
“苏总，您这样做，是在跟腾狮作对。”
“作对？”苏远山笑了，“马总，天启投资的是游戏行业的未来，不是跟谁作对。”
“如果腾狮觉得这是作对，那可能是腾狮自己的问题。”
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苏总，您会后悔的。”马毅的声音变得冰冷。
“后不后悔，时间会证明。”苏远山的语气依然平静，“我只是提醒马总一句。”
“从今天开始，针对奇点工作室的任何商业或非商业手段，天启资本都会视为对我们的挑衅。”
“我们会反击。”
啪。
电话被挂断了。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苏晓晓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僵住了。
陆离也没说话。
他看着苏远山，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什么东西。
“苏总，您这样做”陆离开口，“会得罪腾狮。”
“我知道。”苏远山转过身，看着他，“但我投资你，不是为了讨好谁。
“是因为我相信，你能做出真正改变行业的产品。”
陆离沉默了几秒。
“谢谢。”
“不用谢。”苏远山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投资协议，你看一下。”
陆离接过文件。
翻开第一页。
投资方：天启资本
被投资方：奇点工作室
投资金额：一亿人民币
陆离往下翻。
协议里没有对赌条款，没有回购条款，没有一票否决权。
甚至连董事会席位都没有提。
这是一份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协议。
“苏总，这个协议”陆离抬起头，“对您不利。”
“哪里不利？”
“第十三条，关于后续融资的股权反稀释条款。”陆离指著文件上的一段话，“如果我们后续融资，天启资本的股权会被稀释。”
“这对早期投资人来说，是很大的损失。”
苏远山愣住了。
他没想到，陆离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协议对自己有多宽松，而是对投资人不利的条款。
“你想怎么改？”
“加一个反稀释条款。”陆离说得很快，“如果后续融资导致天启资本的股权被稀释到百分之八以下，我们会按照约定价格回购部分股权，保证天启资本的股权不低于百分之八。”
苏远山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转过头，看向站在旁边的法务主管。
“按他说的，改。”
“是。”法务主管点了点头，拿起文件走出办公室。
苏晓晓看着陆离，眼睛红了。
她突然意识到，陆离不是在谈判。
他是在保护盟友。
“陆离，你刚才”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晓晓，我们要的不是资本的控制。”陆离转过头看着她，“而是盟友的支持。”
“盟友和资本最大的区别，就是互相尊重。
苏远山听到这句话，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种久违的欣赏。
“陆离，你今年多大？”
“十七。”
“十七岁就懂这个道理，不简单。”苏远山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欢迎加入天启的阵营。”
陆离和他握了握手。
十分钟后，法务主管拿着修改好的协议回来了。
陆离再次看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他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苏远山也签了字。
协议签署完成。
苏远山没有走复杂的财务流程。
他拿出手机，打开银行app。
“公司账户是多少？”
苏晓晓连忙报了一串数字。
苏远山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
转账，一亿。
确认。
几秒钟后，陆离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屏幕上，银行发来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