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
他花三千万，赌上职业生涯，换来的就是一句“垃圾”？
马毅的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阵发黑。
副总裁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散会。”
大佬们陆续起身，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
没有人停留。
没有人安慰。
甚至没有人再多看他一眼。
仿佛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第二天，周一。
港股开盘。
腾狮集团的股价，毫无征兆地，开盘即跳水。
绿色的下跌曲线，像一道瀑布，刺痛了所有投资人的眼睛。
数百亿的市值，在短短半小时内，凭空蒸发。
整个市场都慌了。
“怎么回事？腾狮出什么大空了？”
“没听说啊！出财报了吗？”
“屁的财报！你们没看b站那个视频吗？叫《gta》开发日志的那个！”
恐慌的情绪，在各大股票论坛和投资群里疯狂蔓延。
最顶尖的几家证券分析机构，反应极快。
午间休盘时，一份份紧急报告已经发送到了所有客户的邮箱里。
《技术壁垒正在取代渠道为王：腾狮的游戏帝国出现裂痕》
《奇点工作室：一条足以掀翻巨轮的鲶鱼》
《我们是否正在见证下一个时代的开启？》
报告的核心观点出奇地一致。
腾狮，这个依靠流量和渠道创建起来的庞大帝国，在真正的次时代技术面前，第一次露出了它脆弱的内核。
而奇点工作室那个不到十分钟的视频，就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划开了这道裂痕。
下午。
腾狮ceo办公室的电话，快被打爆了。
全是来自各大投资机构的质问。
“王总，市场都在传言腾狮的技术力已经落后时代，请问公司准备如何应对？”
“游戏部门连续的决策失误，是否会影响集团下一个季度的盈利预期？”
“我们需要一个正面的回应！一个能稳住市场信心的回应！”
集团内部，暗流汹涌。
其他业务线的负责人，也开始对游戏部门怨声载道。
“马毅到底在搞什么？他一个人，拖累了整个集团的股价！”
“因为他，我们部门的年终奖都要受影响！”
压力，从资本市场，到集团高层，再到平行的业务部门，一层一层，最终全部汇聚到了马毅一个人身上。
下午四点。
腾狮ceo召开了紧急高层会议。
马毅像一具行尸走肉，站在会议室的中央。
这一次，ceo没有再给他留任何情面。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一个月。”
“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游戏部门，拿出能回应市场质疑的东西。”
ceo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看着面如死灰的马毅，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否则，你就自己离开。”
会议室的门在马毅身后关上。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和窒息。
他知道，常规的研发已经死了。
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只剩下李伟。
马毅冲回自己那间已经停用的办公室，反锁上门。
他拿出加密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是我。”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神经质的急切。
“之前的条件，全部翻倍！”
“另外，我现在就预付你一千万！”
“我还可以马上安排你的家人，通过特殊渠道，拿到去北美的签证，这个星期就走！”
马毅的语速极快，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押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我只有一个要求。”
“我要看到那个引擎的全部！完整的核心代码！”
巨大的筹码，和彻底切断后顾之忧的退路，像两只魔鬼的手，扼住了电话那头李伟的喉咙。
李伟沉默了很久。
他没有讨价还价。
因为他知道，对方已经给出了他无法拒绝，也无法再加码的条件。
“好。”
挂掉电话，李伟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一动不动。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直接去核心代码库偷东西，那是找死。
他必须换一种方式。
他的目光，落在了技术部内部的一台服务器上。
那是一台测试服务器。
为了方便联调，团队会在深夜，将一个包含核心模块的临时编译版本，上传到这台服务器上。
它的安防等级，比主代码库，要低得多。
一个大胆而阴险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他没有试图直接下载。
他花了一个通宵，编写了一个极其狡猾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