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卫东如今在魔都商圈的名头，可不是他一个靠爹的纨绔能招惹的。
“马公子的家底，看来是很厚啊。”乔卫东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都能随意决定别人跟不跟你了？”
马公子额头瞬间冒汗：“乔总，误会，都是误会！我就是跟朱小姐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他一边说，一边讪讪地收回手，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玩笑？”乔卫东微微挑眉，目光终于转向了朱锁锁，仿佛才看到她一般，语气温和了些，“朱小姐觉得好笑吗？”
朱锁锁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心脏就莫名漏跳了一拍。
她当然知道乔卫东是谁，魔都商界新晋的传奇，连叶谨言都要慎重对待的人物。她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
她迎上乔卫东的目光，那目光深邃，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平静，却没有马公子之流的猥琐，反而有种……评估和欣赏的意味？这让她慌乱的心跳奇异地平复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脸上重新挂上得体的微笑，却比刚才真实了几分：“不太好笑，乔总。”
乔卫东点了点头，重新看向面如土色的马公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看来马公子的幽默感，需要提升一下。另外，令尊上次想参与的那个旧城改造项目，我看风险确实大了点，不如就算了吧。”
马公子如遭雷击，那个项目他爹求了多久，花了多少心思打点，乔卫东轻飘飘一句话就……他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连声道歉，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消失在人群里。
这场小小的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周围看热闹的人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乔卫东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敬畏，而看向朱锁锁的目光，则变得复杂起来——有羡慕，有嫉妒，也有探究。
乔卫东这才将注意力完全放在朱锁锁身上。
近距离看，她更加明艳动人。那双眼睛尤其出彩，明亮，带着野心，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像蒙了一层水光的黑曜石。
“乔总，谢谢您。”朱锁锁压下心中的波澜，真诚地道谢。她知道，刚才如果不是乔卫东解围，虽然她也能应付，但难免会有些难堪。
“举手之劳。”乔卫东淡淡一笑，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不像其他男人那样充满占有欲，更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有待深入了解的艺术品。“这种场合，总会有些不开眼的人。”
他顺手从经过的侍者托盘里取过一杯香槟，很自然地与她手中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精言集团的朱锁锁，我听说过你。”他语气随意，仿佛在聊天气。
朱锁锁心中一动，他听说过自己？是因为销售业绩，还是因为……叶总？她面上不动声色：“乔总过奖，我只是精言的一个小员工。”
“员工不分大小，分潜力。”乔卫东抿了一口香槟，目光掠过她微微起伏的胸口，那里戴着一条简约却质感极佳的钻石项链，与她这身红裙相得益彰。“你很特别，朱小姐。”
他的夸赞直接而坦然，不带丝毫狎昵，反而让朱锁锁有些招架不住，脸颊微微发热。“乔总说笑了。”
“我从不说笑。”乔卫东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觉得这朵带刺的玫瑰，似乎也有娇羞的一面，很有趣。“特别是在看人这方面。”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张设计极其简洁，只在角落烫印着“未来科技 乔卫东”字样的名片，递了过去。
“我看人，比看项目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朱小姐，你的‘价值’，被严重低估了。”
他没有说“你很漂亮”，也没有像马公子那样用钱砸人，更没有像叶谨言那样带着长辈式的关照。
他的话很直接，甚至有些狂妄，却奇异地击中了朱锁锁内心最深处的东西——她那不甘平庸、渴望被真正看到、被认可价值的野心。
她看着那张名片，又抬头看向乔卫东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她感觉得到，眼前这个男人，和她以前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他更强大，更危险，也……更诱人。
她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接过了那张名片。
指尖不可避免地与他的碰触了一下，一股微弱的电流瞬间窜过。
乔卫东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那抹笑意加深了些。很好，第一步，留下深刻的印象和强烈的兴趣，已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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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又举了举杯，然后便转身，从容地融入了人群，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朱锁锁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还残留着他体温的名片，感觉手心里一片滚烫。
她看着乔卫东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衣香鬓影之中，周围的喧嚣仿佛都远去，只有他那句“你的价值，被严重低估了”在耳边反复回响。
红裙依旧明艳，但她的心境，却已截然不同。
叶谨言不知何时又走了过来，看着朱锁锁有些失神的样子，以及她手中那张显眼的名片，眼神复杂地叹了口气：“锁锁，那个人……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朱锁锁猛地回过神，将名片小心地收进手拿包里，抬起头，脸上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带着一丝倔强的笑容：“叶总，谢谢您关心。不过，水浅的地方，养不出真龙，不是吗？”
她看向乔卫东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