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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无懈可击。他承认了她们的优秀，表达了他的欣赏和支持，并将这一切归结于“战略合作”与“邻里之情”。
你无法从中挑出任何毛病，无法指责他别有用心，因为他已经把动机说得如此“光明正大”和“高层次”。
但你若细想，又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什么样的“战略合作”需要如此无微不至地关怀到每个人的家庭、事业、情感甚至精神世界？什么样的“好邻居”会动用私人游艇、顶级资源来维系关系？
可这些话，安迪问不出口。一旦问出，反而显得她心思狭隘，无法理解这种“高端”的社交理念。
她感觉自己蓄力打出的一拳，仿佛击打在了一团深不见底的棉花上，无处着力。
乔卫东用一番真诚而高大上的官方辞令，完美地构建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的试探和深究都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
他给了你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更像是一个更加精致的谜题。
安迪沉默了半晌，最终，也只能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更深的探究：“乔先生的格局，令人佩服。”
乔卫东笑了笑，仿佛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深意，站起身，从容地说道：“是各位本身足够优秀。好了，不耽误你时间了，后续项目的事情，我们随时沟通。”
他率先走向会议室门口，姿态一如既往的沉稳潇洒。
安迪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迷雾似乎并未散去，反而更加浓郁了。但她清楚地意识到一点：从这个男人嘴里，恐怕永远无法得到关于那团迷雾的真正答案。
他就像大海中一座看似清晰的航标，你以为靠近了就能看清方向，实则它周围永远笼罩着一层无法穿透的雾气。
他选择了一种最聪明，也最“混蛋”的方式，维持着他想要的平衡和掌控。
而乔卫东走出会议室，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安迪的试探，在他意料之中。
用真诚包装距离，用高大上的概念化解尖锐的问题，这是他早已玩得炉火纯青的技巧。
“战略合作伙伴”？“好邻居”？
听起来不错。
至少，在她们找到更能解释这一切的理由之前，这个说法，足以维持表面的“和谐”与他的超然地位。
至于那迷雾下的真实？
那正是他乐趣的来源之一。
就让她们在猜测、在感激、在依赖中，继续这场他主导的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