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老张提醒,我差点就忘了。”李大妈拍着大腿说道。
“前几天我回娘家的时候碰到一个男的,看着就不是我们村的,脸色惨白,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我还以为是别村醉鬼呢。”
说话的人姓李,是嫁到这村里的人。
由于要过年了,前两天回娘家去探亲,顺便帮忙置办一点年货什么的。
她娘家隔着大岙村不是很远,走上几公里的山路就是。
“我下午从娘家回来的时候,又看到了他,那个时候他的衣服就换了,手里提溜着一个袋子,当时天快黑了,我没看清装的是啥。”
她的话音刚落,立马就得到了林岳注意。
他立马激动的握住李大妈的手,追问道:“大妈,您还记得他长什么样么?”
李大妈被林岳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了一跳。
“小林!调查走访注意方式方法。”老段当即走了过来,拍掉了林岳的手。
林岳这个时候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主要是他整整调查走访了一个上午,现如今已经快下午三点了,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突然间找到一个突破口,有些激动也在所难免。
“不碍事,不碍事,这位同志也是为了破案。”李大妈稍微愣一下后,连忙摆手笑道。
“那个人是个高个子,瘦的跟个麻杆一样,穿着一个黑黑的衣服,在城里好象叫一个什么”
李大妈边说边比划着名身高:“就是那种黑皮褂子,硬邦邦的那种,看着就值钱。”
“夹克!”林岳尽力压制住自己兴奋的语气,“那种衣服叫夹克!”
“对对对,就是夹克。”李大妈用力点头回答道。
“这城里人也是怪,好好的皮衣非要叫什么夹克。”
听到李大妈的回答,林岳眼前一亮。
突破口!
李大妈描述的这个人,跟他心中的罪犯画象里的人完全相同。
不仅仅是林岳,老段也听出了其中的门道。
“李姐,你仔细说说,那个人的具体细节。”
李大妈见两个人的表情都如此的激动,顿时紧张了起来。
抓耳挠腮的想了许久,她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当时我就远远的看了一眼,没有特别的在意,不太记得了。”
李大妈的回答,算是在林岳的预料之中。
只是在路上偶遇而已,基本上不可能有人会记住一个只是偶遇的路人的。
李大妈能记住那人的衣着,就已经很让人惊喜了。
“没关系的大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在哪儿看到他的。”
“这个没问题,”李大妈抬起手来一指,“我是在村东头往县城的那条路上碰到他的。”
林岳将这个信息给记录了下来后,便跟李大妈接着说道。
“大娘,您回去后要是想起什么,您就到村委会找我们,我们这几天都在。”
跟李大妈告别以后,林岳跟老段讨论了起来。
“看来,我们要申请让县里的同事帮忙协助了。”
“那我等会去村委会打电话,先让所里给县局刑侦队发份协查函,说明嫌疑人特征。”
老段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再跟安队电话确认,这样县局那边才好调配人手。”
“恩,我待会就打。”林岳点头应和道。
“还用打申请?这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么?用得着那么麻烦么?”
就在两人聊得正火热的时候,一道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林岳转头看了过去,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心里默默地嘀咕道:“他怎么来了。”
而老段则是非常的热情的跟那人打着招呼。
“阚同志,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阚(kàn)弘,比林岳大上四五岁,安队的徒弟。
一头短寸,发茬短的能看见头皮,透着一股子利落劲。
由于是出外勤,并没有穿着警服,但就算是他自己的常服也穿的及其板正。
袖口卷到骼膊肘,露出小臂上的黝黑的皮肤上留着几道浅浅疤痕。
那是常年摸枪和铐子给磨的。
他家里往上数几代人都是在警务系统工作。
他的父亲就是安队二十多年的老同事,只是这两年调动到了省厅了,林岳并不认识。
而让他当安队的徒弟,相当于是‘交换人质’。
当然,他并不是一个靠着家里关系的草包。
相反,他还是林岳所属的重案侦查中队的业务骨干,实打实的破案能手。
安队能派他来,想来最终还是不放心林岳一个人办案。
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扔给老段后,阚弘利索的蹲了下来。
他的眼睛很亮,看向林岳的时候嘴角带着一股和煦的笑容。
还没开口就先拍了拍林岳的后背。
“等会,我给老岳打个电话,跟他说一下就成。”
说着,他便非常自然的从林岳手中拿过笔录本,翻看了起来。
林岳自然是相当的配合。
要是旁人,他或许还会有些冒犯亦或者怀疑他是来摘桃子的。
唯独阚弘,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