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黄建明的顾虑，林岳非常清楚。
黄建明不是不知道，相反，他知道的恐怕还不少。
之所以是不说，那是因为他在害怕某种东西。
而他越是这样，林岳就越是好奇。
毕竟，能让黄建明这种地头蛇都害怕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虽说林岳已经基本上确定黄建明知道内情，但本着保护知情者的原则，林岳也没有强迫他，而是选择了徐徐图之。
于是乎，林岳直接起身，用旁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跟黄建明说道。
“黄老板，既然你不愿配合，那咱们今天就聊到这儿吧。”
说着，他拍了拍黄建明的肩膀，装作失望的样子离开了。
“林警官”黄建明看着林岳的背影，似乎想说什么，可瞥见周围投来的目光，又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终究没敢开口
他可不能做这个出头鸟。
但就算如此，黄建明还是有些颓丧的瘫坐在位置上。
就在此时老板娘凑过嘀咕道：“你这人咋这么奇怪，林警官不来天天念叨，林警官来了几句话就把他给气走了。”
很明显，林岳离开时的表情，被老板娘看在了眼里。
“你懂什么！”黄建明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别的事情我都能说，他问那件事我要是说了，我还能在市场里混么？”
说着，黄建明用大拇指搓了中指和食指几下。
“他问的是这个！”
这个手势，在别的地方一般都代表的是钱，而在这里，它的意义却有所不同。
它代表着外汇券。
看到这个手势，老板娘的脸色当即就变了，连忙说道：“那确实是不能说，确实是不能说。”
黄建明长叹了一声，站起了身子往店里走去，颓丧的坐在自己平时算帐的桌前，微眯着眼睛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实话，对于外汇券他其实也是有一些反感的。
对于商家来说，没有什么比真金白银要来的实在。
他越想越觉得，刚才该给林岳递个暗示才对。
就在他烦躁之际，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哪位？”
刚开始接电话的时候，黄建明还有些有气无力的，可随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响起。
黄建明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好，好，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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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绿源茶楼。
黄建明有些踌躇的来到了绿源茶楼。
刚一进门，他就四下张望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他的那副样子，活象电视里演的那种特务接头。
就在他张望之际，一只手从背后轻轻的拍了拍他。
“黄哥，您还挺准时的。”
听到这声音，原本还有些紧张的黄建明立马露出了笑容。
“林警官约我，我哪能不准时。”
之前给黄建明打电话的人正是林岳。
当时那个情况，林岳很清楚，只要还在农贸市场里，黄建明就不敢说内情。
想要知道真实情况，只能将他约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想必情况会好上不少。
因此他在离开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黄建明的店铺招牌。
而招牌上面除了店名以外，还有着店铺的联系方式。
从农贸市场出来后，林岳立马就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他打电话。
虽然黄建明在电话里的态度不是特别明朗，但他始终还是相信，黄建明肯定会来。
带着黄建明来到了他提前定好的包厢里。
进门后黄建明看到桌子上摆着两杯茶，而那茶杯还飘着热气。
“林警官，还有其他人？”
“没有，就咱们俩。”林岳笑着给他拉开凳子，把其中一杯茶往他面前推了推，“我估摸着你快到了，就先给你点了一杯。”
见林岳如此相信自己，黄建明有些感动的点了点头，“林警官，有心了。”
说着，黄建明将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茶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放下茶杯说道。
“林警官，你刚刚问我那个事情，我没有说实话，市场里面确实存在着大量的外汇券。”
听到这话，林岳连忙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笔录本。
黄建明虽然有些诧异，但他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也就继续说了下去。
“大概是今年开春那会吧，市场里就开始有人用外汇券来买东西了。
刚刚开始的时候，市场里的人还没怎么见过这个东西，就都没敢收。
后来是有人说这玩意能在黑市里换钱，一块外汇券能换一块三，那个时候大家才开始收了起来。”
话匣子一打开，黄建明就忍不住倒起了苦水。
“一开始黑市里收券的人多，猪肉贩子用外汇券付款，大家也没当回事。
有些商家觉得有利可图，卖肉时还给付外汇券的人抹零、甚至打折。
更有甚者，干脆不做本行，专门倒腾外汇券。
但越到后面，大家就突然发现这些外汇券变得越来越不值钱了。
起初大家没在意，毕竟就算跌了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