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晚王建英从黄建明的铺子里出来后,在回家的路上碰巧遇到了朱丰川。
而王建英刚刚还以为是朱丰川把这件事告诉了林岳。
这也算是错有错招了。
对于这突然的发现,林岳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激动。
只是神色冷峻地问王建英,“你仔细说说,碰到朱丰川时具体是什么情况?”
王建英虽有些疑惑,但被林岳严肃的神情震慑住,还是断断续续说了当时的情景。
“当时从黄建明铺子里出来之后,我吓得脚肚子都软了,连路都走不动,只能蹲在路边缓劲儿。
等我稍微好点,抬头就看见老朱在不远处盯着我。”
林岳追问道:“你跟他有交流么?”
“没有没有!”王建英连忙摇头,声音带着慌意,“我当时看到他之后,我就吓坏了,我赶紧就跑开了,人真的不是我杀的,这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不是你杀的,那能是谁?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你,毕竟只有你回过案发现场。”冯立新突然插话,语气带着刻意的压迫。
“你光说不是你,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是朱丰川干的?”
冯立新这一招是在利用信息差,来突破嫌疑人的底线,这也是常规的审讯手段之一。
毕竟现在王建英可不知道,事后柳志强也曾去过店铺。
可他没料到,这话竟直接击溃了王建英的心理防线。
只见她一边摇着头,一边不停啜泣,情绪几乎崩溃,嘴里反复念叨。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林岳见状,知道暂时没法继续审了,只能让她先缓一缓。
“阿岳,这你看”
冯立新刚要开口,就被林岳打断了,“冯哥,先让他自己待一会吧。”
走出审讯室,林岳从兜里掏出烟,递了一根给冯立新,“冯哥,这事儿你怎么看?”
“朱丰川肯定有问题,他有充分的作案时间。”冯立新接过烟点燃,无奈地摊手,“可除了作案时间,我们没别的实锤,他案发后在现场附近出现过,但这没法直接证明他是凶手。”
正如冯立新所说的那样,目前掌握的证据只能锁定朱丰川有嫌疑,却没有能定罪的直接证据。
说着,冯立新狠狠嘬了一口手中烟,压低声音说道,“要不然,等会审他的时候,给他上点手段,帮他回忆回忆?”
“不行。”林岳想都没想就摇头,语气异常坚决,“且不说这不合规矩,到时候他当庭翻供,查起来咱俩可受不了。”
这个案子审判的时候肯定会引起一番关注,现在林岳必须要把这个案子给办成铁案。
眼看着最大的嫌疑人就在眼前,却拿不出硬证据,冯立新难免有些丧气。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他不开口,咱们就拿他没有办法了?”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林岳异常坚定的说道:“那柄杀猪刀,我已经让阚弘帮忙联系省厅实验室检测了,说不定能提取到指纹。”
“那要是检测不出来呢?”冯立新问道,“我听老高说,就算用了脱脂剂,也不是百分百能提取到有效痕迹。”
“就算检测不出来也没关系。”林岳沉声道:“冯哥,我先拜托你一件事,你去查一下朱丰川常去的地方,尤其是他的住处。
他这么刻意隐瞒自己住在哪儿,那地方肯定藏着什么线索。”
“没问题。”冯立新没有丝毫尤豫点头,“那你呢?你准备怎么做?”
“我再进去问问王建英。”林岳眼神锐利,“我总觉得,她还有事情没有交代。”
冯立新点头应下,转身快步往外走,去安排调查事宜。林岳则重新走进审讯室。
审讯室里。
此时的王建英,经过一段时间的平复,已经不再啜泣,但她的情绪依旧十分低落,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见此情形,林岳准备换一种思路审问。
他拿起热水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哭累了吧?先喝点水。”
“谢谢警官。”王建英连忙接过,指尖还在微微颤斗。
见她情绪彻底稳了些,林岳把笔录本递过去:“你看看上面的内容,要是没问题,就在上面签个字。”
王建英接过笔录本,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声音细若蚊蝇,跟之前的洪亮形成鲜明的对比。
“警察同志,我我不识字。”
林岳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不象是说谎。
以她四十来岁的年纪,不识字也不算少见。
虽然按照规定来说,林岳并没有义务去管她识不识字,仅需让她按手印便可,毕竟笔录内容都是如实记录,无需额外解释。
但这么做并不符合林岳一贯以来的所坚持的程序正义。
于是乎,他只好轻叹了一声,“没事,我念给你听。”
他从边上搬过一张凳子,将笔录本上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念给了王建英听。
念完之后,林岳重新将笔录本递给了王建英。
“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出去叫个女同事进来,让她再给你念一遍。”
“信,我信。”王建英连忙摆手,接过笔的手还是颤巍巍的,“这要是换了别的警官,肯定不会跟我费这劲念这些。”
说着,王建英小心翼翼的跟“警官,我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