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楼是溪口最知名的酒楼,创立于清乾隆二十二年,距今已一百多年。
它属于苏帮美食的代表,也是名流聚宴的场所,在这吃上一顿饭,也是身份和地位的像征。
在昏暗的镜前,用司丹康梳了个精神的发型,和老包说了中午不回来吃饭,包国维出公馆,叫一黄包车,直赴松鹤楼。
黄包车到松鹤楼前停下,包国维给了两角落车,看着眼前青砖墙黛瓦顶,那门楣悬黑底鎏金的【松鹤楼】匾额,
果真气派!
登入石阶,侧旁两尊石狮子蹲守门前,极具威严,那朱红大门铜环锃亮,檐下挂着褪色灯笼,洋盘中带着古典,别有滋味。
进入里边,疏朗有致,八仙桌铺着蓝布,铜壶冒着热气儿,伙计穿青布短褂穿梭其间。
“先生,里边请!楼上雅间还是大堂坐?或先生,您有没有预约?”
伙计上前招呼着,并没有因为包国维的穿着普通而冷落他。
包国维抬手示意道:“劳烦小哥,我约了金先生,在楼上雅间等侯,烦请引路!”
“原来是金先生的贵客,先生请!”
步入二楼,这里雅间雕花木门半掩,隐约传来谈笑声,伙计领着包国维来到最里间。
“先生,就是这,金先生在里边。”
进入里边,包间很大,只有穿着淡蓝西装,正喝着茶的金枝河一人。
包国维没有急着入坐,二者身份相差极大,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少,包国维拱手客套:
“先水兄安好?今日蒙您邀约,晚辈倍感荣幸!”
金枝河挥手示意:“不必多礼小包兄弟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见外了!咱们啊,平辈相交,把这套觞咏之礼、什么旧式礼数给扔掉吧,坐吧,先喝口茶,这松鹤楼的碧螺春还不错。”
包国维拉椅子坐下,倒了盏茶入喉,点点头道:“茶味儿不错,既然如此,小弟我可就有话直说了,先水兄,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次盛邀前来,想必是有什么事?”
“哈哈,这才对嘛”金枝河摆摆手:“不急,不急,这松鹤楼的菜味儿不错,我已吩咐了伙计提前备好,马上上菜,待咱俩吃饱喝足,再谈正事也不急。”
“都听先水兄的”
不一会,伙计端着一道道美味佳肴上桌:松鼠鳜鱼、响油鳝糊、樱桃肉、碧螺虾球、清汤火方
一道道菜,色香味俱全。
“那我开动咯”包国维浅尝口虾,入口轻咬,鲜汁瞬间迸发,醇厚鲜香在齿间弥漫开来,好不过瘾。
包国维开始风卷残云。
“恩,好吃!”
“小包兄弟,好胃口!”金枝河惊叹道。
“小包兄弟,要不来点酒?我存了一瓶洋酒在这儿。”
“可以喝点儿。”
“伙计,把我珍藏的酒拿来。”
不一会,伙计端来一瓶矮胖瓶身,磨砂质感,琥珀色酒液的酒,伙计道:“金先生,您的酒。”
“whisky?”包国维下意识地惊呼出声,竟在民国见到了如此“现代”的酒,难怪他会震惊,不愧是“贵族”,1930年便能喝上威士忌,不过也正常,毕竟后世的有钱人都已喝上‘罗曼尼康帝’。
“啊?小包兄弟,你竟然知道威士忌?”
金枝河甚是惊奇,他曾在剑桥留学,渐渐喜欢上了这洋酒,可包国维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国中生,他怎会知道这款酒?
包国维暗道不妙,总不能告诉他我是穿越者吧?
“不,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洋酒,不过他这上面不是写着英文吗?”
“你看这。”包国维指了指瓶身,念道:“stch alt whisky。”
“小包兄弟,你英语竟然这么好!难得啊难得。”金枝河赞叹一句,他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小包这样的天才,英语好不是很正常吗?
金枝河拿着威士忌分别倒入银质小酒盅,推了一杯到包国维面前,他道:
“我在不列颠留学的时候,喝这种酒时,要用高脚杯,在加点干姜汽水,现在没这条件只能纯饮,不过也别有一番风味,你试试看,喝得惯吗?”
包国维喝了一口,赞叹道:“闻着有香草和烤橡木的味儿,入喉醇和不烈,回味又带着一丝烟熏感,口感细腻,这西洋酒味道着实好啊。”
“恩?”金枝河一听这话,满脸震惊,他知道这可不是乱吹,这是真的懂酒啊!
“小包兄弟,你竟如此懂酒?”
“偶尔会喝些创作,不过都是些杂粮酒,我喜欢那种酒后微醺的感觉,但奈何家中贫寒”
金枝河一脸的动容,他能想像出眼前这小包,小小年纪,物质匮乏,内心却是多么精彩,难怪能写出这样的小说!
这样的人,似乎艺术细胞是与身俱来,他变得愈发欣赏起来
又闲聊了一会,金枝河一杯下肚后,他开始说起正事:
“小包兄弟,我前些日子去了趟上海,这你是知道的,但那却不是我的目的地,我到上海逗留一日,便转去了津市,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家才新成立一个月的报社,叫做【天风报】
这家报社副刊【黑旋风】主要便是通俗文学连载,我入股了这家报社,我与社长长谈,讨论了你,讨论了你的着作,他被我说服了
那么现在,你愿意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