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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消耗都是罪孽——只要能归元,便是新生!
他眼中曦火翻腾,仿佛有混沌初开、万物复始之象在瞳孔深处演化。
指尖残留的归元之力尚未散去,那一缕金焰却已在他心头燃起燎原之势。
原来如此……天道视众生为刍狗,因它只知索取,不知反哺;而他的《混沌归元真经》,不只是修炼之法,更是逆转洪荒命运的钥匙!
“自此之后——”
苏辰猛然起身,哪怕脊骨断裂处血流不止,他仍昂首立于船首,声如雷霆,震荡混沌:
“凡修我法者,无论出身正邪、种族贵贱,皆可登舟!此舟不载帝王将相,只载求道之人!”
话音落下,天地骤静。
轰!!!
归元道舟通体爆发出万丈金光!
玉质船身剧烈震颤,甲板如活物般延伸百丈,裂缝中涌出道韵涟漪,似在回应这一道誓言。
虚空中,一道道模糊身影浮现,踏空而来,纷纷登船!
一道青衫老道,背负断剑,气息衰微,却是截教当年战死于封神劫中的散仙;
一头九尾妖狐,仅存一魂半魄,浑身缠绕业火,却咬牙踏上甲板,低语:“我想回家……”
甚至有一袭破旧袈裟的身影,眉心佛印碎裂,眼含悲怒,喃喃道:“非我弃佛,乃佛弃众生……今随归元!”
万千残念汇聚,愿力如潮,反哺道舟!
舟身金光更盛,竟隐隐与混沌共鸣,仿佛整片虚无都在为之震颤!
洛曦立于侧畔,曦光剑轻鸣,她凝视着苏辰的背影,眼中光芒闪烁。
她终于明白,这艘船从一开始就不只是逃亡的工具——它是逆命者的方舟,是被天道抛弃之人的最后归途!
而就在此时,前方混沌猛然翻涌!
一座庞大到无法估量的宫殿缓缓浮现——通体由亿万骸骨堆砌而成,头颅为砖,脊椎作梁,指骨成窗,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幽绿火焰。
整座神殿如同沉睡巨兽,此刻却开始抽搐,仿佛自亘古长眠中苏醒!
游骸猛然仰天悲鸣,背上那道千年驮碑的伤痕骤然崩裂,漆黑尸液如雨洒落,在混沌中腐蚀出无数虚空裂隙!
“不好!”舟子脸色剧变,斗笠下的双眼满是惊惧,“骨尊……早已与天道残念共生!它要以六碑为祭,唤醒‘天道之眼’本体!那是凌驾于圣人之上的意志碎片,一旦复苏,归元之路将被彻底抹除!”
轰隆!!!
骸骨神殿巨门轰然洞开!
无数森白手臂自门缝中伸出,如蛆如潮,疯狂抓向道舟!
有的只剩白骨,有的还挂着腐肉,更有手掌掌心刻着古老符文,竟是昔日陨落的大能残肢!
“想吞我?”
苏辰冷笑,眸中曦火暴涨,手中法诀一掐,低喝:
“那我就——登门做客!”
刹那间,归元道舟龙吟震天!
玉质船首凝聚一道螺旋金光,宛如混沌钻头,猛然加速——
整艘道舟如利箭般撞破层层尸墙,碾碎无数骸骨手臂,直冲神殿核心!
沿途所过,金光扫荡,尸气湮灭,连虚空都被净化出一条光明轨迹!
而在那最深处,一片死寂的祭坛之上——
一块血碑,缓缓升起。
千丈之高,通体猩红,不见刀刻斧凿,碑面光滑如镜。
可当苏辰目光触及的瞬间,那碑上骤然浮现出八个大字,每一笔都似由亿万生灵的哀嚎凝成:
“苏辰当诛,万劫不复。”
风止,火熄,万灵无声。
唯有碑缝之中,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低语——
“此碑名……‘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