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出阻拦的指令。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这次请惊轲来本就是他自己的打算,未经大哥同意,没想到这惊轲竟还是个讲义气的主。
惊轲推开沉重的房门,清冷的日光重新落在身上。他看也没看两边肃立的侍卫,径直向外走去。庭院空空荡荡,酒祈风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想来是借故溜走,不愿夹在中间为难。
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开封府那威严的黑漆大门,门外的喧嚣市声瞬间将府内的压抑冲散了不少。惊轲下意识地吁了口气,将那股子令人窒息的权谋之气排出体外。接下来,该去码头了。刀哥还在天上来渡等着他去汇合,不羡仙重建的千头万绪才刚开始。
他抬步欲行,目光习惯性地扫过门前的街道。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兀地闯入他的眼帘,径直向他而来。
那是一个女子。她穿着一身洗得泛白的青灰色粗布衣,样式古朴,并不属于开封城里任何一家绸缎庄的风格。背上斜挎着一个打着补丁的蓝色布包,看起来十分寒酸普通。但她走来的步伐,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空灵与韵律,与周围赶车小贩、行色匆匆的路人显得格格不入。她的脸笼罩在午后的阴影里,看不真切五官细节,唯有一双眼睛,异常清澈明亮,仿佛寒潭映星,平静地穿透了人潮的喧嚣,牢牢锁定了惊轲。
在离惊轲五步远时,她停下脚步,微微仰起脸,目光坦然地迎上惊轲带着几分审视的注视。
一个清脆如落玉珠般的声音,带着一点奇异的、仿佛来自山涧清泉的凉意,平静响起:
“铁口直断,消灾解难。这位少侠,形色匆匆,眉宇藏煞,行路恐遇坎……可要贫道,为您起一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