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无声,他的双目在昏暗中如同两点寒星。
陈子奚的目光并未看他,仿佛穿透了重重叠叠的屋脊瓦檐,投向了某个注定即将掀起风暴的偏僻角落:
“你可以去清风驿。”
话语平淡无奇,如同吩咐一件日常小事。
“那你也小心,我觉得他该盯你了。”
话音落,人已如融入黑暗的影子,从书斋微启的后窗悄然滑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蒸腾热气的夜色里。
书斋内,只余下烛火偶尔爆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陈子奚凝望着夜色的沉默。窗外荷塘的水汽仿佛更浓烈了几分,黏连在纱窗上,凝成细小的水珠,滑落无声。
惊轲的快舟或许已在野蛟的湍流中劈浪南下。
李祚利爪已张开无形的罗网。
无形之弦,紧绷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