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阴弟子在调息疗伤,空气压抑沉重。
江爡靠坐在冰冷的墙壁一侧,皇甫天正小心翼翼拆开她肩头裹伤的白纱。灯光下,那被陈暝刀气撕开的伤口泛着不祥的青黑色,边缘皮肉扭曲如同被无形枯骨啃噬过一般。皇甫天眉头紧锁,将一团以“九重春色”精纯内息融汇了七八味珍贵解毒药材的青碧色药泥轻敷上去。
“嘶…”药性刚触到伤口边缘,江爡猛地蹙紧眉头吸了口气,并非因为灼痛!而是那药性仿佛触动了伤口深处潜伏的某个异物!一缕极端幽寒,细若游丝却极其坚韧的冰线猝然被激醒、逆着经脉窜向心口!
“嗯!”她闷哼一声骤然挺直腰背,左手无意识猛地攥住身下石床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咯吱作响!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怎么了?!”皇甫天一惊,连忙撤手。
“别…碰了…”江爡的声音从紧咬的齿缝里挤出,带着一丝颤抖,那深入骨髓的寒意似乎能冻结思维,“痛不在药…在里面…冷…”
她眼中惊疑不定,那寒冷的感觉……像极了当初一剑削散忉利天绝杀刀意时弥漫开的那无情的幽蓝气息!是那道剑意残留在伤口内?!
为何皇甫天的内力一引就发作?这绝非寻常伤势,像一道冰冷的印记,牢牢锁在血肉深处!是救命的代价?还是某种她无法理解的……锁定?惊轲…他和那蓝衣人,究竟是何关系?那道影在脑中愈发清晰缠绕。
她缓缓抬手,捂住剧痛与寒意交织的肩头,目光却穿过窗户,死死盯向城中心灯火阑珊中隐约可见的高耸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