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衣身形一晃,如遭雷击。
“看看一遍?”
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仿佛世界观在崩塌。
他浸淫棋道三十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眼前这个少年,只看了他下一局棋,
不仅学会了他的所有路数,还用他的路数将他杀得片甲不留。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陆觉没有理会他的失神。
他站起身,对着聚宝斋的掌柜伸出手。
“一千两黄金。”
掌柜如梦初醒,连忙命人抬来一个沉甸甸的箱子。
陆觉打开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盖上箱盖。
“大师兄,帮忙收一下。”
李玄一一脸痛心,一边收一边苦口婆心,
“师弟啊,你万不可如此,赌字一道最是可怕,我师父就是把私藏都赌的”
“
陆觉问林清雪道,
“大师兄这是手和神魂分家了吗?怎么手上和嘴上说的不一样?”
林清雪抿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小声解释道:
“大师兄是怕您道心被黄白之物蒙尘。”
“哦。”陆觉点头,表示理解。
几人就要离开。
“等等!”
萧白衣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陆觉。
“再来一局!”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温润的玉佩,拍在桌上。
“此乃千年暖玉,价值三千两黄金。我以此为注!”
陆觉回头看了他一眼。
“可以。”
他重新坐下,依旧执黑先行。
萧白衣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他不再使用自己惯常的布局,转而用出了一套早已失传的古谱棋路,《玲胧局》。
此路棋风诡谲,步步为营,以奇袭见长。
陆觉看了他起手三步。
然后,他也开始下。
用的,同样是《玲胧局》。
萧白衣的棋,是诡谲。
陆觉的棋,是神鬼莫测。
萧白衣的每一步奇袭,都被陆觉用更奇的招法堵了回去。
不到五十手,萧白衣的棋路再次被完全看穿,而后被压制,最后被绞杀。
“啪。”
黑子落下。
萧白衣看着棋盘,脸色煞白。
“你你怎么也会《玲胧局》?”
“刚学的。”陆觉回答。
“”
萧白衣不信邪,咬牙再开一局。
他换了棋路。
《大雪崩》,棋风大开大合,刚猛无匹。
陆觉看了一遍,然后用更刚猛的《大雪崩》把他冲垮。
萧白衣再换。
《潜龙变》,棋风隐忍,后发制人。
陆觉看了一遍,然后用更隐忍的《潜龙变》把他憋死。
一连五局。
萧白衣用尽了毕生所学,压箱底的绝活全掏了出来。
结果,每一局,都被陆觉用他刚使出的棋路,以一种更完美的、他自己都无法企及的方式,击败。
最后,
“噗——”
萧白衣一口鲜血喷在了棋盘上,黑白棋子溅得满桌都是。
他指着陆觉,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道心,碎了。
“他怎么了?”陆觉皱眉,看向李玄一。
李玄一叹了口气,眼神复杂。
“他钻牛角尖,魔怔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此刻鸦雀无声。
他们看着陆觉,象是看一个从棋盘里走出来的妖魔。
陆觉站起身,走到萧白衣面前,把他拍在桌上的赌注都收了起来。
千年暖玉,三本珍稀棋谱,一瓶丹药。
他将东西递给李玄一。
“师兄,收好。”
李玄一又是一边收,一边语重心长,
“师弟啊,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千万千万以后”
他话还没说完。
陆觉已经转过身,走向了聚宝斋的内堂。
李玄一愣住。
“师弟,你去何处?”
“去看看别的。”陆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李玄一等人连忙跟上,只留下趴在桌上生死不知的萧白衣,和一群呆若木鸡的围观群众。
聚宝斋内堂,比外面更为奢华。
这里摆着几个赌桌,围着不少衣着光鲜的赌客。
一个角落里,尤为热闹。
一个穿着锦衣的胖子,正对着一个摇骰子的荷官,满头大汗。
“开!开!开大!”
荷官面无表情地揭开骰蛊。
“一、二、三,六点小。”
胖子哀嚎一声,瘫在椅子上。
“又输了”
陆觉走到赌桌前,看了一眼。
荷官抬头,见是个生面孔,便例行公事地问道:
“这位公子,要玩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