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的,就是你们认为与修行无关的东西。”陆觉说道。
他看着玄机子,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带我去。”
情报阁。
这里不似藏经阁那般气派,只是一座普通的木楼。
楼内,一排排书架直顶房梁,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卷宗、竹简、舆图,甚至还有帐本和小说话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纸墨和灰尘的味道。
陆觉走进去,就象老鼠掉进了米缸。
李玄一等人跟在后面,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切,都有些不解。
苏晚捏着鼻子,小声问:“陆师父,你真要看这些啊?”
陆觉没有回答。
他从书架上抽出一份卷宗。
《大衍王朝近三百年漕运税务变迁考》。
翻开,看了一眼。
合上,放回原处。
他又抽出一本。
《论天蓬元帅的产后护理》。
翻开,看了一眼。
合上,放回原处。
他又抽出一张图。
《望江城地下水道分布总图》。
看了一眼,放回。
半日后。
陆觉看完了第一层所有情报。
他走向第二层。
第二层,是关于凡间各行各业的奇闻异事、秘术传承。
《鲁班秘术残篇》、《墨家机关术图解》、《神农百草经注疏》
陆觉看得更快了。
又一日。
他已经站在了情报阁的顶层。
这里存放的,是天清道宗历代弟子从凡间搜集来的、最离奇、最无法解释的情报。
《南疆蛊术大观》。
《东海鲛人泣珠之谜》。
《北漠古城一夜消失之谜》。
《论凡人武将如何做到一骑破万军》。
陆觉一本本地看过去。
玄机子和李玄一等人,已经从一开始的困惑,到震惊,再到麻木。
他们完全不明白,陆觉看这些东西,到底想做什么。
终于,陆觉放下了最后一本卷宗。
他闭上眼,静静地站着。
脑海中,无数看似毫无关联的信息,开始飞速地碰撞、组合、演化。
漕运的税率,母猪的习性,水道的结构,鲁班的锯子,墨家的齿轮,神农的草药,南疆的蛊虫,东海的眼泪,北漠的沙子,凡人武将的气血爆发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最基础的符号,在他心中构建着一个全新的、无比庞大的模型。
片刻后,他睁开眼。
眼中,一片清明。
“原来如此。”
他转头,看向玄机子。
“多谢。”
说罢,他转身下楼。
玄机子连忙跟上,小心翼翼地问:
“陆掌门,您可是有所感悟?”
“恩,”陆觉点头,
“找到点头绪了。”
玄机子大喜,还想再问。
陆觉却已走出情报阁,抬头看了看天色。
“该回去了。”
“啊?”玄机子一愣,
“回回哪儿?”
“蜀山。”
玄机子急了,再次一个箭步冲上,作势要抱大腿。
陆觉侧身,轻易避开。
玄机子抱了个空,差点摔倒。
“陆掌门!您不能走啊!您答应了要当掌门的!”
陆觉回头看他。
“我没答应。”
“可可您都看完了”
“看完就得当掌门?”陆觉皱眉不解,
“那我之前把蜀山的藏经阁也看完了,我是不是还得当蜀山掌门?”
玄机子:“”
李玄一:“”
清虚子要是听到这话,怕是得连夜把掌门宝座给他搬过来。
“不过你们于我确实有恩。”
“这样吧,你们可以把我当记名弟子和记名掌门。”
“之后如果有赚钱的路子和算卦的工作,我会介绍给你们道子以及宗门师兄弟姐妹的。”
此言一出,玄机子和几个长老都愣住了。
记名掌门?
这是什么说法?
还有,什么叫介绍工作?
玄机子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陆觉却已转身,向楼下走去。
“走了。”
李玄一等人连忙跟上。
玄机子呆立原地,又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
“记名就记名吧。”
总比没有强。
“老二。”
“恩?”二长老凑过来。
“你现在就出去动用这次研习会的名头和我们道宗的人脉宣传一下。”
“宣传什么?”
“天底下传说的天道混元无极圣体,是我们掌门。”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