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地牢的天窗只开了个小口子,冬天的光本来就淡,透进来也只剩灰蒙蒙一片。
牢房内没什么热气,地上是冻的发硬的稻草。
“把他绑架子上去。”
三个亲卫应了一声。
那人被绑在架子上,却没有任何反应,脸包裹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陈安坐在桌案前,盯着他仔细打量着,发现他真的昏死了过去,想起路上的异样,也不管他装没装,吩咐道:“去给他泼桶凉水,让他清醒清醒。”
一桶水下去,加之窗口吹进来的冷风,那种感觉不足以以冰冷刺骨形容,简直可以要了半条命。
接下来就是什么也不做,用不了半个时辰,一般人自会不打自招。
架子上的人浑身哆嗦,眼神却恶狠狠的盯着陈安,仿佛陈安刚刚杀了他全家。
陈安当然不怵他,走上前,一把扯掉了他的面巾和头罩,下一秒,随着头罩解开,盘起来三千发丝垂落下来。
陈安心中的疑惑登时解开,路上背着她时肩膀就感到异样,哪有男的胸脯会这么柔软,他还疑惑的捏了捏,怪不得她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
不过谁让她把自己包裹着的那么严实。
自己堂堂正人君子,怎然会行此事?
陈安心中念叨,接着掐着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头。
女子面容姣好,一张精致俏丽的脸蛋,露出的颈项纤细光洁,但是脸色却泛白,唯独那眼神从头到尾没有变过,只是眼中含泪。
手上用了用力,陈安声音清冷道:“叫什么?从王府出去见的那人是谁?”
女子眼神鄙夷,想扭过头去,奈何陈安力道太大,不得动弹。
一个亲卫见状,上前道:“禀陈统领,这间牢房很久没来过女囚了,用不用取些专门的刑具。”
“哦?说来听听。”
陈安倒是好奇,坐回案桌前,先是拿起笔画了起来,心里想着这用在女囚身上的刑具有什么特别。
亲卫一通解释下来,女子眼神中似是闪过一丝害怕但很快消失不见,可陈安内心却翻江倒海。
这刑具着实是残忍,比他在冬天浇冷水狠上千倍万倍,让人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是说怜花惜玉,要是用上那些刑具,陈安光听着声音就受不了。
这比起前世他那上司白秸对他用的道具还要残忍。
陈安摆了摆手,递给亲卫一张画象,吩咐几句后,道:“那些刑具太费时间,你们先出去,我一个人审。”
两个亲卫对视一眼,不明所以,应了一声后退了出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陈安和女子两个人,陈安想了想,象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走过去蹲了下来,不理睬女子的目光,直接脱掉了她的鞋,露出来一只白嫩柔软的脚丫。
取了旁边的一根稻草,轻轻划过女子的脚底,在她瞪大眼睛的时候,手上动作不断,接着又猛地按压她脚底的几道穴位。
“恩啊呼。”
女子眼神狠厉中带着点难以置信,之后忍不住的呻吟了声。
让人开口的手段有很多,总不能一上来就把人往死里整,这招还是陈安上司白秸教给他的,不过却是另有用途,用力点穴能极大的刺激身体,带来心理和身体上双重的折磨。
见这招有效,陈安加快了动作,声音由微弱变得高了起来。
陈安一边弄一边说道:“还不招!等下的酷刑可要想好了!”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声音已经传到了外面。
隔着门不远的两个亲卫,听到声音,疑惑的转过头去。
“陈统领这是怎么审的?”
另一个亲卫不苟言笑,道:“嘘,统领他既然让你我二人走开,便是有他独特的方式,我们只管站好岗,小心让统领听到。”
听此,一个亲卫便觉无趣,断了话头,只是心中想到了什么,觉得统领也是厉害,牢房里那么冷,也能。
“我苏…我叫苏禾。”
苏禾只以为被抓进王府,最多受些皮肉苦,大不了一死,可从没有见识到有人会如此下作,忍不住说了出来。
“接着说!”
见陈安还要脱她另一只鞋,苏禾想要用力踢开陈安,却不想陈安先一步躲开,随后又要行此事,眼神变得慌乱,冷冷说道:“那人说只需要我帮他把东西放在王府,事后可以给我一百两黄金,至于他是谁我不知道!”
陈安也不是三岁小孩,这么简单的谎话一听便知,何况他的耐心也有限,站起身来直接用力掐住了苏禾的脖子,眼神带着阴私戾气,让人浑身发冷,语气冷厉道:“你要想用那些刑具我这就叫人去取,说!是谁让你诬陷秦王!”
苏禾竟也奇怪,直直对上了陈安的眼神,眼里满是血丝,朝着陈安吐了一口,满是不屑的回道:“堂堂秦王府亲卫统领,没想到也是个卑鄙无耻下流,毫无胆色的人,从被抓到那刻起,我就没想活着出去,至于那些刑具你要是想,现在就可以用!”
言罢,却是嘲讽般的笑了笑。
陈安脸色一变,没有动怒,看到刚才吩咐办事的那个亲卫过来,走了过去,再回来转而平静的说道:“你忍心看你家里的人死在这冬天吗?”
从亲卫那得知,这苏禾是一个月前被卖到王府的,至于家里有什么人,登记本上只写了她的妹妹和母亲。
闻言,苏禾眸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