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多月起早贪黑的苦练,终究是没有白费。
再怎么笨拙、不堪入目,他到底是把一身所学成功施展出来了,到底是将羞辱自己的人亲手宰杀了!
这谭子恒先前何等倨傲霸道,却不想是个银样镴枪头。真个在方寸之间拔剑相向,居然连还手都不能。
血手幽灵,谭彦你会不会为这个侄子痛心呢?
只是可惜,毕竟是首次与人搏命相杀,拿捏不得分寸,直接便将人打坏了。
本来还想盘问一二,这厮日前提到的丐帮,究竟是是有些什么干系罢了,顾不得了。
宁煜提起长剑寒光一闪,顺着谭子恒胸口伤痕,自肋骨之间捅了进去,扎穿心脏,斩草除根。
嗤——!
长剑抽出,带出一蓬温热血花。
谭子恒最后那点微弱的呼吸也彻底停止。
宁煜面无表情地蹲下身,开始在尚有微温的尸体上快速摸索着。
怀内掏出了几粒散碎银子,靴筒里拔出了一柄锋利短匕,以及最重要的——
宁煜解开谭子恒的外袄,终于在其腰侧拔出了一叠硬纸折册。
他擦了擦边角沾染到的些许血迹,拉开一看——
既有文本又有图谱,果然是少林十二路谭腿!
谭子恒每晚要练上一个时辰家传武功,能是什么玩意儿?自然便是谭家兄弟在少林寺学到的本事!
他一个年不满弱冠的少年,定然没将本事学全,既要自修,十有八九会身怀秘籍,如今果然给宁煜寻到。
收好东西,宁煜起身先在雪地里擦掉长剑、剑鞘上的血迹。
又进到屋中点起灯来宽衣解带,就着下午便打好的清水净手洁面,脱去血腥,完了再换上一套新袄。
诸般收拾停当,宁煜最后对着铜镜照了照面,确定无甚遐疵,这才吹熄灯火,提剑而走。
出了院子,他最后回身面对着院内一地红雪,轻轻地合上了院门儿。
相比宁府那一夜的景象,还是错得太远了一些。
——再会了,嵩山派,仙鹤坪。
山高路远,总有相逢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