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是谁能打得过更厉害的邪物,何苦入深林自讨苦吃?弟子们纷纷绕开路去寻结队人。
神器:“天道之子肯定在东山林最深处,也就是迷雾最浓的地方。”
神器:“他想找天赋异禀的剑心之人,想必侯在林子中最厉害的邪物旁边。我们要找他,也得往东山林的最深处走。”
姜昀之恰有此意,修长纤瘦的身影愈发深入雾气中。
自从她踏入深处的迷雾后,便没再听见任何阴鬼的咆哮声,取而代之的是寂静,连风声都停了,死寂得跟这林子里只剩下她一般。
由是身旁槐树上的窸窣动静变得十分清晰。明明没有风,却传来树叶摇晃的声响,像是被什么东西一阵阵压过。
姜昀之转过头。
神器:“卧槽!”
树上盘旋着一条有人那么粗的大蛇,花纹黑白交错,沿着树顶往下盘旋,肿胀的肚皮表面附着阵阵阴气,三角的脑袋原本准备往下扑,却与树下的少女对视上。
姜昀之也不动,只是静静地望着它,嘴角勾勒出一个笑,有条不紊地念起诀。
大蛇是有些灵智的,本能地觉得这个人不好惹,身上的血腥气竟然比它还重,在食欲和求生欲之间选择了后者,飞快地顺着枝桠遁走。
若是它知晓姜昀之的乾坤袋里装着满满当当五十几颗血珠子,大抵就能明白一个人类修士为何血腥气比它还重了。
大蛇仓促而逃,面上有些挂不住,盘游许久,瞧见雾中又有一个修士从树下路过,眼中凶光必露,吐着信子朝树下涌去。
男修士正走着路,身后突然一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脖子就被冰凉粗壮的蛇身给缠住,吓得神魂俱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修士拼命地挣扎着,“救命,救命!!!”
他尖叫着,整个人都被蛇身给缠住,只留一双脚在外面不停地蹬地。
好巧不巧,姜昀之从此处路过。
男修士见到有人来,拼着命地伸长手,用力挥手,朝姜昀之大喊:“道友,救救我!”
他越挣扎,越是被蛇身捆得紧,声音断断续续而绝望:“道友,求你,救救我!”
姜昀之只冷冷地瞥了一眼,复而向前走去,只留一道背影。
男修士瞧着姜昀之的背影,绝望地又叫了几声,喉咙被蛇身绞得再也发不出声音,血从他的鼻子往外流,眼见着就要在大蛇的玩弄下窒息而死。
“砰!”一道碧青色身影从天而降。
“道友莫怕,我来了!”邹解经道。
他手拿大剑,用力朝大蛇砸去。
大蛇见此少年举剑的姿势都不对,脚步虚浮,念咒的声音也虚浮,它翻了个白眼:“就凭你,还想从我手里救人?”
话音未落,剑身“咣当”一声砸落,剑身白光毕现,大蛇这才看清剑身上刻着上古的咒文,顿时大惊失色想要逃跑。
已然来不及。
剑砸到它身上的刹那,大蛇在刺眼的白光中被当场超度,蛇身化为烟灰随风而飘,大蛇死不瞑目。
不好,有挂……
谁能想到一个如此平平无奇、连剑都拿不稳的少年手上,有这么一把绝世好剑啊。
邹解经收起龙神器给他的神剑,朝地上的男修士伸出手:“道友,你没事吧。”
修士被拉着站起来,激动地连连道谢:“谢谢你,谢谢你!”
他认出了邹解经:“你就是那个双天灵根!道友,你救了我一命!”
真没想到这么有实力的双天灵根,品行还这般好!修士想以钱财报之,被邹解经摆摆手拒绝了。
修士:“道友,你刚才的那一剑实在太厉害了,竟然只用一剑就解决了一个如此厉害的邪物。”
他深以为邹解经在剑上造诣非凡:“道友修了多长时间的剑?”
邹解经笑道:“从未学过。”
“从未学过竟然还能如此厉害,简直天赋异禀,”修士更加激动,“你该不会是天生剑心吧?”
邹解经的眉梢动了动,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是不是,我说了不算。世上本就没有‘天生剑心’这一说法。”
龙神器:“你做的不错,明烛宗推崇正道,救了人能为你造势。”
龙神器:“整个山林都在天道之子的观察内,你谨记要时刻表现得像个正道之人。”
龙神器给邹解经捏了一具适合练剑的分身,让他可以同时出现在负雪宗及明烛宗,只需挪动魂魄即可。
姜昀之若有所感地停下脚步,她转身看向背后,远处的树下,大蛇已陨灭,剩下两道人影。
神器:“他就是龙神器绑定的契主!”
邹解经与身旁的修士谈笑风生,浑然一副侠肝义胆的模样。
神器:“他的身体是金手指,双天灵根是金手指,剑也是金手指,浑身上下都是金手指。”
作弊狂魔!
神器:“还故意用神剑救人造势,就差直接把‘我是天生剑心’写在脸上了。”
神器:“不过,能不能成为剑心之人可不是他说了算,还得看天道之子认不认。”
姜昀之盯着远处的碧青色人影,嘴角升起一抹笑。
邹解经莫名觉得有股阴晦的视线始终地在盯着自己,似是在打量着什么,给人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他立马抬头朝远处看,却只看到一道修长的背影。
修士:“怎么了?”
他顺着邹解经的视线望去,瞧见是姜昀之的背影,悻悻骂道:“真是个渣滓。”
邹解经:“道友认识?”
“刚才对我见死不救的人就是她。”修士愤慨道,“这样的人,就算有些能力又如何,品性不佳,在修道路上走不久的。”
邹解经摇摇头:“竟有如此袖手旁观之辈,实属令人不齿。”
‘不齿之辈’姜昀之已往前走了两里路,越往迷雾深处走,愈难视物,近在咫尺的树枝树杈也被雾气给笼罩得分不清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