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我便把位置让给你。”
少女脸上的笑依旧纯净美好。
王樵愣了愣,望着漂浮在血水上的血珠子碎片,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本来听闻‘瓷美人’善良本分,这才过来出言挑衅,试图搓一搓她的锐气,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这么个姿态。
善良天真,不代表好惹。
王樵自知能力不够,端着极为难看的脸色走了。
神器:“怂货。”
周围弟子看到王樵铩羽而归,也没了上前挑衅的心思,老实地干起手中活儿。
这种小事不足以姜昀之放在心上,俯身,继续捞剩下的珠子。
再捞两颗珠子,便能凑够五十颗珠子。
如此,接下来的四天便不需要再来血池,酉时之后的时间可以全心在明烛宗练剑。
两颗珠子很快被她捞出来,姜昀之将珠子放入乾坤袋,没有因为捞完珠子而欣喜,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突然直起身,神情变得凝重。
神器:“怎么了?”
它好像也感应到了些什么。
姜昀之:“傀儡。”
她道:“我感应到明烛宗有人在靠近我的傀儡。”
明烛宗。
苦无峰。
外门弟子围聚在苦无峰山下,在黄昏中苦练挥剑,剑砸向山石的铿锵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弟子们的神情大多生无可恋,后背一阵一阵地出汗,挥举了一整天的胳膊已经疼到没有知觉。
早上刚开始挥剑时,弟子们大多还能有几分精神气,每个人都挥剑挥得生龙活虎,随着挥剑的时间越来越长,胳膊酸痛到仿若已经没长在自己身上,每挥动一下剑,臂膀都会被山石迸溅出来的灵气狠狠地反震,肩胛骨连着腰一齐疼。
累了一整天,弟子们早就没了任何精神气,挥剑是这世界上最无聊最枯燥的修炼,一想到他们一整天只能休息两个时辰,众人挥剑的动作愈发机械,眼神逐渐涣散。
杜衡站在傀儡身旁。
姜昀之一直话少,由是傀儡没怎么说话并没有引起杜衡的起疑,只不过他总感觉之明道友今日的画风好像有些奇怪。
好像……刚毅了些?
也许水肿了吧。
杜衡暗自猜度着,毕竟他昨夜宿醉,也水肿了很多。
傀儡依照符咒的指令行事,正‘吭哧吭哧’地挥剑,每一剑都挥得一模一样,不知疲倦,但动作也没多标准,已是一个傀儡挥剑的极致。
因为他没有意识,所以他没察觉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还不止一个人。
苦无峰的对面,岑无朿以及几位长老、高门弟子站在山顶上,一览众山小地看着山下弟子们的修炼。
众人的关注点都在傀儡身上,毕竟那可是能被岑无朿纳入眼中的剑心之人。
“这就是剑心之人?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岳长老疑惑道。
岳长老身旁站着他的徒弟卫守心,是明烛宗的高门弟子,他展开手中的扇子,摇了摇头:“我看她挥剑的动作如此呆板,还没我当初入门时厉害。”
卫守心望向岑无朿:“这样的人,能是剑心之人?”
卫守心是师门中少有地能和岑无朿对上两招的弟子,他原本和岑无朿都是雾隐仙尊的徒弟,后来实在被岑无朿的实力刺激得食不下咽,改拜岳长老为师。
其他几个长老和高门弟子看了几眼山崖下的傀儡,也不明白剑风如此虚浮的弟子为何能是剑心之人。
他们望向岑无朿。
岑无朿面无表情地望向苦无峰山下,凛冽的眼神变得更为冷漠,他皱起了眉。
卫守心:“感觉还没有那个双天灵根厉害。”
岳长老重重地点头:“是没有他厉害。”
差远了。
岳长老正是那位看中邹解经,将其直接收入门下的长老。
遭遇这么多人的审视,傀儡毫无察觉,但万里之外的姜昀之却感应到了。
神器:“不好!”
姜昀之立刻念诀,启用了傀儡的传送阵法。
山峰上这么大能,再加上岑无朿已然化臻的境界,区区傀儡很容易露馅,它之所以被围睹了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是因为神器在它的身上留了一些神力,可以一叶障目。
神器再怎么弱,再怎么边角料,好歹也是神界的产物,短暂的障眼法还是可行的。
不过支撑不了多久。
正是因为这一点,神器才会惊呼不好,不过幸好姜昀之发觉地快,立即就将自己传送了过去,恰恰好卡在了一叶障目快要失去效用的边缘。
一瞬间的事,姜昀之已然身处苦无峰,而傀儡,它站在了血池中。
傀儡的传送阵法完全值一万银石,旁人丝毫没发现身旁的‘姜昀之’已然换了一个。
傀儡迷茫地站在血池里,动作惯性地挥了几下剑。
正在捞珠子的萧舟大惊失色:“什么!这是什么新的卷法!捞完珠子了她难道还要在血池里练剑么?”
傀儡挥了几下后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明烛宗,呆呆地上岸了。
萧舟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叶素玉:“修炼果然辛苦,昭明道友好像水肿了些。”
傀儡不需要再修炼,直接回居所就行了,另一处的姜昀之可没这么轻松了。
她一身置此身,便能感应到几股灵压朝她监察而来,尤其是岑无朿的那股灵压,凛冽到骇人。
神器:“契主,怎么办?他们好像对你刚才的挥剑特别不满意。”
神器若有人身,必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其他人不满意没事,要是岑无朿不满意那就完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留意,很有可能就功亏一篑,岑无朿那般无情的人,以后也许再也不会分一丝眼神给契主了。
如冰的目光扎在了姜昀之的后背,短暂的慌乱后,她缓慢地攥紧了手中的剑。
如若她还保持傀儡的挥剑姿态,岑无朿往后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