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解释得十分恰当,“不是啊,我看这边人这么多,以为出事了,才去通知了一下。”
“你!”
话音未落,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那边,围着干什么呢!”
张家耀悻悻地瞪了他一眼,带着一群小弟往弯道上离去。
围观的人群鸟雀似的散开,操场又恢复了通畅,夜里风凉,吹得樊姿鼻子发痒。
“谢谢。”她捂着鼻子说。
“没事,”程佑明轻笑,将书包挎在自行车前梁上,“幸好校长真在附近,不然我也怕我的谎唬不住他。”
林如茵羞涩地再次道谢:“还是要谢谢你的。”
“我只是路过,”他眨眼,有些俏皮地向她们挑眉,“先走了,你们早点回家。”
他跃上自行车,踩着脚踏向前,迎风飘摇的发丝肆意洒脱,指节捏紧刹车,又松开。
高挑挺拔的身影越来越远,背着她们往人流稀疏的后门疾驰。
樊姿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校草不愧是校草,骑的车都是上万的。”她冷不丁冒出这一句。
林如茵从短暂的迷恋中抽离,“姿姿,你别跟我说你看这么久就是看他的车!”
“人也看了一丢丢啦……”她大方承认。
程佑明骑的这款自行车,她爸爸在家里念叨了半年都舍不得买。
樊姿对他的经济实力有了深刻认识。
校园里逐渐安静空荡,零零散散有情侣在跑道附近徘徊,两人磨蹭了好久,终于结伴从前门的斜坡走过。
迎春的枝叶散在地上,樊姿踩到一片叶子,叶片粘在鞋面上,她偏头半支着腿去拿下。
指尖碰到叶片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身后略显孤单的身影。
“段远越?”她将叶片掸开。
林如茵跟她一起回头,“啊,他不是走在我们前面吗?”
那道几乎被枝叶遮盖住的身影停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探出身。
樊姿问:“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出校门。”
他低着头,书包挂在一边肩上,因为沉重而耷下。
“图书馆。”他回道,拽着书包肩带的手指收紧。
“学得这么狠?”
平时上课怎么老走神?
樊姿嘴巴和脑子一起嘀咕。
“你走哪边?”她又问。
段远越走到她面前,面色溶在昏黄的路灯下,“天桥。”
樊姿颔首,大方地招招手,“一起呀。”
张家耀他们不知道走没走,她担心段远越被找麻烦,所以才这样说。
虽然和她走一起也不能规避多少风险。
“嗯。”
脚步参差,她和林如茵走在前,段远越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学校附近学区房、老房掺杂,天桥对面是旧街区,夜市开了一排,一路都是呛人的油烟味。
巷子里排气扇的声音格外刺耳。
走上天桥,再往前走一段路,樊姿跟不同路的林如茵告别。
少年依旧走在她身后,她放缓脚步,想要去等等他,鞋尖碰地,缓慢到接近停下,身旁却没走上人影。
她干脆停下来,转身看他。
段远越也停在几步开外。
“你不觉得奇怪吗?”樊姿哭笑不得。
“还可以。”
他淡淡说,见她执着地杵在原地,默默上前几步走到她身边,隔着一人的距离。
樊姿这才满意,转身和他一起走在夜里的街道上。
街道两旁种满香樟树,掉在地上的果实被踩得稀碎,他们走过,噼里啪啦又踩碎一片。
“你以前和张家耀一个班,他是不是挺烦人的?”樊姿走了一会儿,憋不住问他。
段远越看着路面,“有点。”
他从小到大都孤僻,性子也冷,张家耀大概抱着考试能作弊、有人写作业的想法,几次主动示好,都被他当空气无视了。
有时还会被他的冷言冷语气得跳脚。
张家耀见使唤不来他,整个高一都在明里暗里针对他。
当众开他家境的玩笑、把他的书包从楼上扔到花坛里、故意推倒他的书桌之类的事,屡见不鲜。
偏偏段远越人缘极差,班上没几个人替他说话,打抱不平更是少有。
按理说学霸都不会混得太差,他这样只因为他是个实打实的怪胎,对谁都一张冷脸,请教题目什么的都是两句“不教”“没空”,或者干脆不理人。
久而久之,班上同学都对他没什么好感,自然也不会替他说话。
这些都是樊姿不知道的。
她听完认真思考了一下,忽然郑重地叫他的名字:“段远越。”
“嗯。”他没转过头看她。
“我有一个他不敢再烦你的办法,你要不要试试?”樊姿神秘一笑。
他们停在红绿灯路口,段远越微微偏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说看。”
绿灯在这时亮了,他又将目光放回路面上,斑马线对面的老房区有几户亮着灯,墙皮脱落得厉害,墙上的小广告新新旧旧重叠,形成一面丑陋的新墙。
他迈出步子向前,隐约闻到属于自己身上的古怪气味,甚至更浓重。
樊姿被他甩在后面,她踏着轻快的脚步,跃起踩住白线,又向前一大步稳稳落在白线上,“我罩着你啊。”
“叫姐姐,姐姐保证不让你受欺负。”她笑得肆意,很快就跳到与他只有咫尺之差的距离。
段远越身形一顿,红灯亮了。
耳边喇叭响得让人烦躁,他还要往前,却被一只手拉着往后,微凉的手掌碰到他手腕处,烧起一片疼。
他反射性地挣开,警惕地盯着樊姿,像展露獠牙的兽类。
两个人都有些懵。
樊姿站在中隔斑马线的水泥台上,手背上发红的痕迹在夜里也十分明显。
“你疯了?被车撞了怎么办?”她被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