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给它擦毛。“真可怜,跟那小马驹似的。”她往灶边挪了挪,让小猫离火近点,“老张,有温牛奶吗?给它温点。”
“有有,刚挤的马奶,热乎着呢。”老张端来个粗瓷碗,里面的奶冒着热气。小猫嗅到香味,试探着伸出舌头,舔了两口就不怕生了,呼噜呼噜地喝起来。
唐婉看着它暖过来的样子,忽然想起徐凤年刚才塞进怀里的艾叶膏,想起温华喊着要红糖馒头的样子,想起老马头冻红的耳朵,想起文书冻紫的嘴唇。这些碎碎的人和事,像散落在雪地里的火星,看着不起眼,凑在一起,竟把这漫天风雪都烘得有了点暖意。
她低头摸了摸小猫的头,它舒服地蹭了蹭她的手心。“等雪停了,咱们给马厩旁边搭个小窝,让你也有个家。”唐婉轻声说,像是在对小猫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帐外的风还在吼,但灶房里的馒头香、牛奶香、药草香混在一起,竟生出种安稳来。唐婉忽然觉得,那些所谓的江湖榜、龙虎名,哪有眼前这碗热牛奶、这笼热馒头、这只慢慢暖过来的小猫实在。她拿起个肉包,往医馆走——得给守在那里的伙计们送点热乎的,他们刚才还说伤口冻得发疼呢。
风雪再大,只要灶里有火,锅里有汤,身边有这些热气腾腾的人,就啥也不怕。唐婉想着,脚步轻快了些,披风扫过雪地,留下串浅浅的脚印,很快又被新雪盖住,就像那些藏在烟火里的温暖,不用记在榜上,也会在心里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