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武立刻笑了,忘了手上的别扭,蹲在灶前帮徐凤年添柴,火苗“噼啪”响,映得他脸上的泪痕都泛着金。
晒谷场上的谷子还在晒太阳,金黄金黄的,风一吹就泛起浪,把阳光的味道吹得满村都是。灶房里的面香混着肉香慢慢漫出来,和谷场的谷香缠在一起,像给整个村子盖了层暖乎乎的被子。
徐凤年添完最后一把柴,靠在灶台上看着温华捏包子,唐婉在旁边摆蒸笼,赵武的绿爪子在旁边帮忙递笼布,忽然觉得,日子就该是这样——有晒谷的暖,有蒸馍的香,有孩子的闹,还有身边人的笑。哪怕手上沾着绿汁,脸上沾着面粉,都像是老天爷撒的糖,甜得让人心里踏实。
过了会儿,唐婉掀开蒸笼盖,白汽“腾”地涌出来,带着米糕的甜和包子的香,把灶房的梁木都染得润润的。赵武踮着脚扒着灶台看,绿爪子上的草木灰都蹭到了衣襟上,却只顾着喊:“我要那个带核桃的!最大的那个!”
温华笑着拍了他一下:“少不了你的。”他拿起个热乎乎的碱水馍,递给水缸边擦手的徐凤年,“尝尝?碱面放得正好,不酸。”
徐凤年咬了一口,面香混着碱的微涩,在舌尖慢慢散开,像晒谷场的阳光落在嘴里,暖烘烘的。“香。”他含糊地说,眼睛却望着窗外——晒谷场上的谷子还在闪光,远处的山坳里,松鼠正抱着核桃往树洞里钻,一切都慢得像首没唱完的歌。
唐婉把米糕装进竹篮,赵武已经迫不及待抓了一块,烫得直换手,嘴里却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甜……核桃甜……”
温华靠在门框上,看着这热闹的光景,忽然笑了。他想,所谓好日子,大概就是谷能晒透,馍能蒸软,身边的人能笑着把饭吃完,连空气里都飘着让人舍不得吞下去的香。
灶房的烟囱还在冒烟,把这香气送得很远很远,像在告诉全村人——今天的饭,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