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难保没有别的眼睛盯着。小地方,藏不住。
那去哪?水生抬起头,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他这段时间话更少了,常常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盘桓在心里许久的想法:去上海。
上海?耗子眼睛一亮,就是那个姑娘都穿旗袍的上海滩?
是东台路。我纠正他,转头看向水生,那里是古玩集散地,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正好适合我们落脚。咱们用剩下的钱,盘个小店面,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个安稳营生。
我把两个字,咬得很重。
耗子几乎是立刻举双手赞成:去!必须去!我早就想去大码头见见世面了!教授,还是你有文化,想得远!
我们都看向水生。他低着头,用粗粝的手指摩挲着酒杯,沉默了许久。窗外传来长江轮船的汽笛声,悠长而空旷。就在我以为他舍不得川江时,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我和耗子,那眼神里有历经生死后的疲惫,也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水里来,火里去,命都是捡回来的。他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这条命是你们捞回来的,你们去哪,我跟到哪。
没有豪言壮语,就这么简单一句。
我心头一块大石彻底落下,端起酒杯:好!那咱们,就去上海滩,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