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伤员,走不快。现在跟上去,也许能摸到他们的底。”
老史一直沉默着,他再次拿出那个完整的瞄准镜,在手里转着看,然后又看了看溪流对岸的方向。
“绕不开的。”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肯定,“揣着这种家伙,在这种地方活动,躲,未必躲得掉。不如跟上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要去哪儿。”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对岸那片幽暗的森林。“吊着他们,保持距离。”
老史开始展现他作为老侦察兵的本事。他不再看大的路径,而是专注于那些几乎无法察觉的痕迹:溪对岸泥地里偶尔出现的半个菱形鞋印,一根被无意碰断的、还未完全枯萎的细小枝条,一片苔藓上不自然的踩踏凹陷。这些痕迹断断续续,指向森林更深处。
前方的林木更加高大茂密,光线愈发昏暗,湿冷的雾气在林间缓慢流动。
我把那个冰冷的黄铜瞄准镜部件紧紧攥在手里。
老史走在最前面,他的砍刀拨开垂下的藤蔓,头也不回地低声说了一句:
“都把眼睛瞪大点。从现在开始,咱们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