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
他拿起一把冰冷的铁製火钳,將其前端缓缓伸入火焰之中灼烧。
时间一秒秒过去,火钳的前端在高温下逐渐变得暗红、炽热,最终化为了令人心悸的、仿佛能融化一切的亮红色!
森山实里戴著厚实的隔热手套,握著那烧得通红的火钳,转身一步步走向被紧紧捆绑、无法动弹的伊森·本堂。
他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森山实里冷酷地说道。
“滋啦!!!”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皮肉烧焦声瞬间响起,伴隨著一股刺鼻的白烟猛地窜起!
“啊!!!”
门外,透过门缝目睹了这全程残酷景象的水无怜奈,瞳孔骤然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
她的心臟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瞬间沉到了无底深渊!
她紧握著拳头,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她心中痛苦的万分之一。
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恐惧和心痛而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几乎要站立不稳。
但水无怜奈死死地咬牙关,用尽了毕生所有的意志力,疯狂地压制著几乎要衝口而出的尖叫和衝进去与森山实里拼命的衝动。
她不能暴露,绝对不能!
父亲用如此巨大的痛苦换来的机会,绝不能毁在她的衝动之下!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父亲在眼前遭受酷刑,而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
水无怜奈明白,都是自己的错,要不是自己不够谨慎,事情也不会走到这一幕!!!
“哼,还想晕过去?”森山实里嗤笑一声,將火钳放在一旁,打算用水將伊森本堂泼醒。
水无怜奈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哪里还能看得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审讯室虚掩的房门!
哐当森山实里正举提起水桶,闻声立刻停下了动作,警惕地回头望去。
当他看到门口站著的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水无怜奈时,脸上的冷酷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关切。
他立刻放下了水桶,快步走到水无怜奈身边,扶住了她有些摇晃的身体,语气带著担忧问道:“怜奈?你醒了?你没事吧?”
“那个傢伙往你身体里打了吐真剂——有没有感到什么不对劲?头晕?噁心?”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的关心,仿佛刚才那个施以酷刑的刽子手是另一个人。
水无怜奈看著森山实里眼中毫不作偽的担忧,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强迫自己忽略身后父亲悽惨的模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虚弱而后怕:“我——我没事——就是头很晕,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像是大病了一场——“
森山实里闻言,长长地鬆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轻鬆了一些:“没事就好—看来他用的吐真剂纯度不够。如果是高纯度的药剂,副作用会猛烈得多,甚至可能损伤你的神经系统。”
水无怜奈也配合地露出一副万分庆幸的表情。
隨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被绑在椅子上、昏迷不醒、浑身是伤的伊森·本堂身上。
她脸上瞬间涌起强烈的愤怒,眼神变得恶狠狠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混蛋!
没想到我竟然差点栽在他的!!”
说著,她仿佛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气冲冲地挣脱开森山实里的搀扶,跟跑著衝到伊森·本堂面前,对著他毫无反应的脸狠狠地抽了几个耳光,又用尽虚弱的力气朝他腹部打了几拳。
水无怜奈过去扶起椅子,在这个过程中,她利用身体的遮挡和角度的巧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將一直藏在自己袖口里的一个细小金属髮夹,悄无声息地塞进了伊森·本堂被反绑在椅背后的手中。
將椅子扶正后,她又装作余怒未消地对著昏迷的父亲打了几下,但终究因为“身体虚弱”和“药效未过”而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了下来。
她扭过头,对著森山实里,用一种带著后怕和极度愤恨的语气说道:“森山君,一定要审!好好地审问他!必须问出来,到底是谁出卖了我!我一定要把那个叛徒揪出来!“
森山实里点了点头,语气沉稳:“放心,交给我。他撑不了多久的。”
完,他走上前,搀扶住虚弱的水无怜奈:“你先別待在这里了,我带你出去休息。等药效完全过去了再说。”
他將水无怜奈带出了那间充满血腥味的审讯室,来到了隔壁一间布置相对简单但乾净的臥室,扶著她坐在床边。
水无怜奈坐下后,却紧紧抓住了森山实里的手,仰起脸,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和依赖:“森山君,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赶到,现在被绑在那里审讯的人,就是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森山实里笑了笑,语气轻鬆地解释道:“说起来也是巧合,组织对每个新晋成员都会进行一段时间的暗中监控和考察,你正好分配由我来负责。”
“所以保护你,也算是我分內的工作。行了,別多想,好好休息吧。”
“我得回去继续审讯那个傢伙了,必须儘快撬开他的嘴。”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作势就要起身。
水无怜奈一听他要回去,心中顿时一紧!
她必须牵制住他,给父亲创造逃脱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