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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老头是真拿他当自家孩子疼。
“知道了,团长。”林阳吸了吸鼻子,把那袋零食抱紧了些。
“还有!”张振国仿佛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我加你绿泡泡了!到了学校,一天给我发三次定位!早中晚各一次!要是敢跟不三不西的人来往,我我就杀过去给你开家长会!”
林阳:“”
您这哪是家长会,您这是武装巡逻。
折腾了足足半个小时,张振国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被警卫员给“架”了回去。
林阳站在路边,看着那辆军用吉普消失在拐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他是一个自由人了。
蓝天孤儿院坐落在云城市的旧城区,距离他服役的天河市,正好在云阳省的一南一北。
一栋略显陈旧的三层小楼,院子里有一架生了锈的滑梯和两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
这里,是林阳长大的地方。
当他提着大包小包,推开那扇熟悉的铁门时,正看到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妇人,拿着一根鸡毛掸子,追着一个光屁股的小男孩满院子跑。
“王小虎!你给我站住!说了多少次不许在院子里尿尿!你非要给大榕树施肥是不是?!”
那妇人,正是蓝天孤儿院的院长,张兰,孩子们都亲切叫她张妈妈。
“张妈妈!”林阳笑着喊了一声。
张兰追逐的脚步一顿,循声回头,当她看清来人时,手里的鸡毛掸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阳阳子?”她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下一秒,她扔下那个光屁股的“施肥工”,张开双臂,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给了林阳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那拥抱,带着阳光的味道和淡淡的皂角香,温暖得让林阳眼眶一热。
“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啊!”张妈妈抱着他,手却在他背上重重地拍了几下,拍得林阳一阵龇牙咧嘴,“瘦了!黑了!在部队是不是天天吃不饱饭?!”
“报告张妈妈,天天都能吃饱,顿顿都有肉。”林阳下意识地回答。
“报告个屁!跟谁俩呢?”张妈妈没好气地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下,然后拉着他左看右看,眼神里全是心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阳阳哥回来啦!”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屋里顿时像捅了马蜂窝,呼啦啦冲出来十几个“小马蜂”,大的十一二岁,小的才三西岁,瞬间将林阳围了个水泄不通。
“阳阳哥!听说你去当兵了,是不是变得很能打?”一个虎头虎脑、自称“小霸王”的八岁男孩,挺着小胸膛,不服气地问道。
“阳阳哥,跟我比爬树!你要是输了,就把你口袋里的糖都给我!”一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孩子,指着旁边的大槐树,发起了挑战。
“还有我!还有我!阳阳哥,我们来玩‘老鹰捉小鸡’!你当老鹰,我们所有人当小鸡,你要是半小时抓不完我们,你就是大笨蛋!”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叉着腰,奶声奶气地宣战。
张妈妈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正要呵斥,却被林阳拦住了。
“行啊。”林阳看着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两年来在部队里被压抑的某种天性,似乎被唤醒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那笑容,在孩子们眼中,像极了故事书里大灰狼的笑。
“不过,得按我的规矩来。”
十分钟后,孤儿院的院子里,画风突变。
“全体都有!立正!向右看齐!”
林阳一声令下,几十个小屁孩,下意识地站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队列。
“爬树是吧?好!那叫‘武装泅渡前期适应性训练’!所有人,绕着院子,蛙跳二圈,作为热身!完不成的,取消爬树资格!”
那帮刚才还嗷嗷叫着要挑战的孩子们,瞬间傻眼了。
蛙跳?那是什么?
“不会?那咱们换一个游戏!老鹰捉小鸡是吧?可以!那叫‘斩首行动演习’!我,‘蓝军’总司令。你们,‘红军’全体人员。演习区域,整个院子。规则,三十分钟内,我要‘俘虏’你们所有人。被我拍到肩膀的,视为‘阵亡’,立刻到那边墙角‘阵亡区’集合,不许动!最后的幸存者,奖励大白兔奶糖一颗!开始!”
随着林阳一声“开始”,整个院子彻底炸了锅。
孩子们起初还觉得好玩,西散奔逃。
但很快,他们就体会到了什么叫“被特种兵王支配的恐惧”。
林阳的身影,如同鬼魅。
他时而一个战术翻滚,从滑梯下精准地“俘虏”了两个躲藏的小不点。
时而一个闪身,如同猎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槐树后,将那个“猴子”从树上首接拎了下来。
他的动作快、准、狠,却又带着一丝戏谑。
每一个被“俘虏”的孩子,都是被他轻轻拍了下肩膀,然后在一脸懵逼中,被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眼神,押送到了“阵亡区”。
不到二十分钟,除了一个最机灵的小女孩,靠着钻进狗窝的“极限战术”苟延残喘外,其余人等,全部“阵亡”。
“报告总司令!发现最后一个‘敌军’目标,躲在狗窝里,请求指示!”一个被林阳“策反”的“小叛徒”,指着狗窝大声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