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的瞬间，洞窟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尸油烛火依旧噼啪作响，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怪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粗重的喘息都刻意压抑着，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声响在空旷的洞窟里回荡，形成令人窒息的死寂。
过了约莫三个呼吸的时间，站在榻前下的黑袍人终于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语气小心带着试探：
“长老，吕副堂主那边希望我们先给吕舵主报仇……毕竟，陈香主是他的人。”
猪七猛地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肥脸瞬间涨红，他霍然起身，石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滥用职权，把一个小小开脉境安插在东阳府当舵主，现在被人砍了要我一个长老来给他复仇和收拾残局？”
他的声音在洞窟里炸响，震得烛火险些熄灭。
要知道，原本舵主坐镇一府之地，起码要是化罡境才行。
想到要为这种蠢货收拾烂摊子，猪七的眼缝瞪得溜圆，肥厚的手掌在石榻上拍得啪啪作响，明显心头火气正盛。
黑袍人慌忙低下头，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洞窟里的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触怒这位喜怒无常的长老。
说到这里，猪七突然停下动作，转动着肥胖的身躯扫了一眼众人，见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他的语气才缓和了些许，只是眼神依旧冰冷：
“东阳府的五部坛这么多人，十个开脉境还杀不死王晟和陈斌，那他们就不用活了？”
站在最前面的黑袍人迟疑了片刻，低声道：“那陈斌可是杀了西山胡烨和南山山君，实力必定非同小可，同级恐怕很难拿下他。”
他说话时，喉结因紧张而上下滚动。
“那你去一趟吧！”猪七突然开口，肥成的眼缝盯着对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已经领悟化罡之道了。”
黑袍人闻言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瞬间停滞，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他慌忙摆手，身体微微颤抖：“长老，我要追随你去碧潭湖！”
“就这么决定了！”猪七不耐烦地挥了挥肥厚的手掌，脸上的肥肉因烦躁而抖动，声音陡然拔高。
“是！”黑袍人垂下头，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