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这句低语清晰地钻入他耳中。他心头微动,瞬间捕捉到了校长语气中那份深沉的、几乎刻入骨髓的惋惜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警惕?这显然指向一个具体而沉重的过往。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更坚定地重复:“请您放心,校长。我会珍惜这份天赋,谨慎学习。”
邓布利多校长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从他眼中确认这份承诺的真诚,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好好休息,孩子。”说完,他不再停留,银绿色的长袍旋起一阵微风,身影消失在医疗翼门外。
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药水在瓶中轻微沸腾的“咕嘟”声。瑞博恩躺在病床上,背部和手臂的疼痛在强效魔药的作用下变成了沉重的麻木和深层的钝痛。他费力地侧过头,看向旁边的病床。西弗勒斯在庞弗雷夫人温和的镇定药剂作用下,已经沉沉睡去,只是即使在睡梦中,他苍白的脸上眉头依旧紧锁着,嘴唇也抿成一条直线,仿佛还沉浸在方才的惊惧与对瑞博恩伤势的担忧之中。
看着西弗勒斯终于得以安睡,瑞博恩紧绷的心弦才真正松弛下来。疲惫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今天发生的一切——罗齐尔恶意的目光、西弗勒斯扫帚失控瞬间的惊骇、高空追逐刻魔纹的生死时速、禁林坠落的剧痛、与邓布利多充满机锋的对话——都榨干了他最后一丝精力。他缓缓闭上眼睛,放任意识沉入一片温暖的黑暗。
在他意识模糊、即将彻底睡去的边缘,似乎感觉到一股温润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暖流,正悄然从胸口的玉佩处弥漫开来。这股暖流如同静谧的月华,无声无息地流遍他疲惫不堪的四肢百骸,尤其是背部那严重的挫伤和震荡之处,以及右臂那重新包扎后依旧隐隐作痛的伤口。一股清凉舒泰的感觉,如同最温柔的抚慰,覆盖了魔药未能完全消除的深层痛楚,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悠长而深稳。一丝极其微弱、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银白色光芒,在他皮肤下若隐若现,如同夏夜萤火,缓缓流转、明灭,悄然滋养着受损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