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下去。完了。西弗勒斯最厌恶、最无法容忍的就是他“不顾自身安全”。他刚想开口,试图隔着距离用一个眼神或口型解释一下,霍琦夫人已经扶起仍然有些腿软的塞德里克,匆匆赶往医疗翼做详细检查了。热闹的球场瞬间变得有些空荡,只剩下零星几个吓呆了的学生和……看台上那道冰冷的目光。
瑞博恩只能硬着头皮,顶着那道几乎要把他灵魂都冻僵、刺穿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到看台下方,仰起头,努力扯出一个带着点讨好、又有些心虚的苍白笑容:“西弗……呃,斯内普教授?您怎么……正好来这里了?”他的声音在对方冰冷的注视下不自觉地降低了几分。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动一下。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瑞博恩,薄唇抿成一条冰冷而严厉的直线,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方圆十米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那几个还没离开的学生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溜走了。他什么也没说,没有咆哮,没有讽刺,只是用那双燃烧着无声怒火、仿佛蕴藏着暴风雪的黑眸最后极其冰冷地剐了瑞博恩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不赞同和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失望。然后,他猛地一甩黑袍,如同蝙蝠展开翅膀,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看台,翻飞的袍角在身后猎作响,如同席卷而去的黑色风暴,留下了一地冰冷的压抑。
瑞博恩独自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鼻子,感受到一丝无奈的苦笑爬上嘴角。看来今晚的地窖“拜访”,注定不会太平静了。一顿严厉的训斥恐怕是最轻的。不过,他的目光望向医疗翼的方向,回想起塞德里克安全落地的那一幕,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能救下那个善良的赫奇帕奇孩子,就算要面对西弗勒斯的滔天怒火,挨再狠的训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