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么希望,
这场逐火的盛宴……
永不散场。”
黄粱一梦,曲终人散。
纵有万千不舍,海瑟音还是倒在了幻境当中,她这一生就如这场幻境,始终都是梦幻泡影。
开拓者:“……”
开拓者心情五味杂陈。
可她没有思考时间。
来古士现身,打断了开拓者对幻境都沉思,朗声开口道:
“看来,她也察觉到了你的造访,幻境的根基已经开始动摇。”
“让我们回到序幕,那段有关洞穴寓言的问题吧:『洞穴里的囚徒是否能够识别投影和回声,而非将其错认为真正的世界?』”
开拓者:“……”
开拓者不知如何作答。
于是。
来古士以海瑟音为例:
“如你所见。”
“当她卸下枷锁,终于得以环顾四周,迈开双腿,只有剧烈的痛苦袭来……”
“她会被光芒刺眼,因为那身后的火光从来没有选择直接刺入眼眸;她的双腿将无比沉重,因为她从未学会迈步向前。”
“然后,她陷入了无尽的迷茫和恐惧,并坚信:投影和回声才是真正的世界。”
“而银河中的我们,是否真的比她清醒?城中,无名的人、无命的人,请试想……”
“『你所行走的命途,你所信仰的星神,你所亲手开拓的一切,是否也只是他者留下的阴影?』”
开拓者:“……”
开拓者心智逐渐迷茫。
但不过片刻,她便从来古士的逻辑漏洞中跳出,杞人忧天根本不是『开拓』应该思考的东西。
当阿基维利将银河的亚空障壁撞穿,打破世界间隔阂之时,连接世界就已是『开拓』要义。
至于来古士阐述的观点,不过是她眼中对于世界的理解。
天才就注定正确?
未必不见得,正所谓:一千个人的心中有一千个刻律德菈。
倘若始终赞同别人对于世界理解的观点,那只会一直被牵着鼻子走,而永远无法明确自我。
【黑塔:问题来了。】
【黑塔:小美人鱼设定中的虚无二字是她自己选择的吗?】
【来古士:你怎知,踏上智识不是他人为你编好的设定?】
【黑塔:拿出证据。】
【来古士:这便是答案。】
【黑塔:你不会把我将无名客视作一类吧,我是黑塔本塔!你的小伎俩瞒不过我的眼神。】
【来古士:呵呵……】
“就让我们将这个问题留到幕后吧,当你将所有的真相尽收眼底,抵达半神们为我设下的监牢,我自会与你当面探讨……”
来古士沉声。
它抒发着自己的思想:
“我作为『神礼观众』,走过由卡厄斯兰娜背负的三千万世——”
“千年时光在我的尺度之下,不过细沙中的一粒分子。”
“而翁法罗斯之于银河,又不过是长滩上的一粒细沙。”
“鄙人立誓要为『智识』带去终结,又怎会被一粒分子磨尽心智?”说完之后,来古士向开拓者投去目光,她眼神始终清醒。
于是。
来古士不再过多赘述。
转身指向喷泉:
“现在,请用『岁月』打开那扇通往海底的门。”
“去寻找那位被忠诚折磨的典狱长吧。找到她,步入世界的涡心,然后为你我的一切恩怨作结。”
开拓者转身。
准备催动『岁月』神迹。
来古士及时提醒:
“那宫殿映照着『海洋』半神的心境:酣醉、滞缓。”
“在那里,你也将看到救世史诗的真实开篇……”
“『那段被洋流洗刷,掩盖的丑恶历史——凯撒以征服之名,行血祭之实,用五百人金血铸成的登神长阶。』”
【丹恒:真正的历史。】
【阿格莱雅:看来,无论是哪一世,凯撒的选择都一致。】
【缇宝:小凯撒……】
【刻律德菈:注意言辞。】
【缇宝:呃,好,凯撒当时的决定可能会引起很多舆论。】
【刻律德菈:无需理会。】
【海瑟音:史书对于您的记载也是褒贬不一,后者偏多。】
【刻律德菈:何须在意?】
【白厄:而在其中,史官们着重强调了一点:善战的凯撒除了身高与品行而言,再无缺点。】
【吟风爵:不是我……】
【刻律德菈:……!】
『岁月』的大手。
回溯出那段血腥真相。
开拓者穿过行宫,从虚假的宴会中走出,转而进入另一场被岁月铭记,由海洋更改的幻境。
所有人都活着。
他们汇聚于此,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注定到来的『时刻』。
“祭拜海洋的宫殿,与涡心相连的绳索,也曾是第一次逐火的战场……”来古士给出解释。
“时间流速变缓慢了。”开拓者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