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与尊重。
开拓者转身离去。
她不能停留,否则他们的牺牲就白费了,开拓者承载的是所有黄金裔的希望,也包括他们。
『岁月』显现。
破碎的桥在冥河重构。
来古士沉声:
“王,与王身边的宝剑。”
“放眼寰宇诸界,对照组数不胜数,而他们的结局……”
“也多是悲剧。”
开拓者穿过冥河,来到刻律德菈和海瑟音身边。
由于岁月影响,她们死寂的身躯焕发生机,这场注定失败的战争也会由刻律德菈给出原因。
海瑟音朗声质问:
“凯撒,你究竟为何……”
“你来了,剑旗爵。”刻律德菈打断了海瑟音的发言,她的目光始终平静,如无波澜的湖面。
“你命令我去阻断海陆,清理来自后方的威胁——”
“但你为何不等我归来,为何要让先锋军贸然出击,让他们白白牺牲?!”海瑟音发出疑惑。
“白白牺牲?”
刻律德菈解惑,“你错了,他们的金血不会白流,众爵已为我铺好了成为『律法』神明的道路。”
“『律法』的试炼?”
海瑟音颇为不解,“你从未向他人提起,它究竟是……”
刻律德菈淡淡道:“意欲承载『律法』之人,必为此事解除诅咒,与受诅者之血献祭——”
“我一直在思考,塔兰顿口中的诅咒之血究竟为何物。”
“后来。
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你与我,所有被神谕感召的黄金裔,皆是受到诅咒之人。
正如那狂妄的神礼官所说,金血是『毁灭』的因子,是与世界的命运互斥之物。
断锋爵、冬霖爵、曳石爵……他们的前路在那一刻已被决断。
在一场光荣的征程中领受牺牲,是我能赐予他们最后的赠礼。”
注定牺牲。
这便是刻律德菈的回答。
为了翁法罗斯,为了奥赫玛能够延续,黄金裔势必牺牲,他们是毁灭的因子,神明的造物,也是令翁法罗斯趋于毁灭的燃物。
所以,刻律德菈在棋局中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这选择带来了浓厚的血腥,也不被世人理解。
这很正常。
棋子永远无法理解棋手。
“你的语气,会仿佛他们不是因你的计谋和冷血而死。”
“他们的忠诚在你眼中一文不值?!”海瑟音依旧难以接受。
对此,刻律德菈无奈,只能淡淡回她一句,“逐火是不断失却的旅途,生命亦微不足惜。”
【白厄:某种程度上来说,凯撒就是严厉般的阿格莱雅。】
【阿格莱雅:不,应该说我是仁慈版的凯撒,我亲眼见证了她的王朝从新起到衰落……】
【阿格莱雅:民众的胆怯、元老的愤怒、诸邦的怨恨,这些都是造成凯撒王朝覆灭的原因。】
【阿格莱雅:所以,第二次逐火之旅,我拨乱反正,以温和的言语抚平了他们受伤的内心。】
【阿格莱雅:我……】
【来古士:代码设定。】
【来古士:不必为注定发生之事赋予意义,太过无趣,无论是凯撒还是阿格莱雅,你们都是翁法罗斯模拟中早已注定的存在。】
【来古士:命运的洪流选择了你们,所以你们便诞生了。】
“身为人臣,若在出征时没有此等觉悟,如你所言,浅薄的忠诚不过是敷衍,不值一提。”
海瑟音语气颤抖,她一想到曾经共事的同伴,只因刻律德菈的选择就再也无法相见,就不禁联想起曾经那段孤独游戈的岁月。
她提高声音,再度质问:“那我的忠诚呢,刻律德菈?”
“你为何要以清理后方为由将我支开?你……心中还剩下哪怕一丝的人性么?”
刻律德菈依旧平静。
她双手抱胸,对海瑟音的问题一一给出回应,“因为你还有必须承担的职责,仅此而已。”
“除你之外,无人能背负起法吉娜的神权。”
“现在,选择权在你。”
“放下束缚你的忠诚,用那对剑贯穿我的心脏……”
“或是继续与我同行,掐断海洋仅剩的一丝呼吸。”
“若你已不再与我共享愿景,不再承认我将为翁法罗斯编织崭新的『律法』,那就尽管夺走我的性命吧……”
“翁法罗斯的凯撒或许冷静,或许暴戾,但绝不虚伪。”
“当我说出『生命亦是微不足惜的代价』——”
“你可确信,凯撒已准备好为迈向星海的野心献祭一切!”
两条轨道。
左边那条有三条性命。
右边那条有四条性命。
两者皆与你有关系。
如若不动,那疾驰的列车便会收下左边轨道上的四条性命。
你会怎么选?
你可能会心有顾虑,在情感的影响下,放弃左边的三条。
但要是再加个前提。
你也是左边三条性命的其中一样呢?你是否会牺牲自己,救赎另一条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