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连绵不绝云雾缭绕的深山中,有一座宏伟壮阔的道宫静卧其间。
此道宫的占地规模足有万亩,几如一座与世隔绝的山中之城。
这座恢宏道宫,便是纯阳观。
此刻已近黄昏时分,夕阳馀晖倾洒,悄然笼罩纯阳道宫。
给宫中一座座道观的飞檐斗拱镶上了金边,让一片片琉璃瓦似燃金焰。
更让那道观之中的天尊像更显肃穆,庄严神圣。
可就在这片广阔而庄重的道宫地下无人得见之处,却存在着一座更为庞大但却毫不神圣,反而阴森邪异至极的黑暗地宫。
在这座地宫里,有成千上万名道士,正在一层层一间间密室里,制作着种种诡法器。
令人惊然的是,在他们所使用的种种材料里,赫然存在着大量的人骨人皮肢体脏腑。
更惊悚的是,这些血腥之物明显要比常人该有的尺寸小上好几圈。
所以这些血物,应该都来自于孩童。
“悟真师弟。”
地宫的某间密室中,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高瘦道士,问向密室另一端也在忙活的胖道士,“你那边还有童颅么?”
悟真道土抬起头好奇问道:“静风师兄,你炼的什么法器,要那么多童颅?”
“这个不重要。”静风道士摆摆手道,“你就说你有没有吧。”
“不多了。”悟真道士老老实实道,“只剩下五六颗,你还要吗?要的话我回屋里拿。”
“要,当然要,但有些少了。”静风道士麻溜回道,“我这边儿至少还需要三百来颗童颅,你知道谁那里有不?”
“甲尘师兄那里应该有不少。”
悟真回忆道,“我昨天看见他领了一大包回来,都是童颅,不过好象都是风干的,湿的没几个。”
“他可不好讲话,你不一定借的来哦。”悟真言道。
“那肯定愿意啊,母子怨骸这种靓货怎么会不愿意。”
悟真好奇道,“不过最近观里好象没进过这种货吧,你从哪儿弄的?难不成——是又害了进观祈福的香客?”
“不不不。”
静风摇了摇手指否定道,“这些靓货啊,是从咱们道观周围那些村子里弄来的。”
随后,他便向悟真师弟绘声绘色的讲述起来:
“前段时间里,我每逢夜间便去到那些村子里,专门查探谁家产妇是正好要临盆的。
打探清楚后,我就闯入那一家,当着那产妇的面灭她一家老小,接着再剖腹取子。
让其怨愤浸满全身,然后再杀之,最后将母子一起风干腌制,呐,这样靓货不就到手了嘛。”
“豁,下手真挺利索。”
悟真竖起拇指称赞道,“不过师兄你胆子也真够大的,咱师傅不是说了吗,
让大家不要在中土这边搞事,咱们明面上可是正派,要是被人发现了,影响不好。
静风无所谓道,“再说了,咱们练武练了那么多年,辛苦了那么多年,若是连奸银掳掠滥杀无辜都做不了,那还练个屁啊。”
“还真是。”
悟真深以为然,“我也好久没有杀人全家了,这手都闲的长刺儿了,赶明儿我也找个村子弄几副靓货回来。”
就这样一边忙碌一边嘀咕了好一会儿后,门外就响起了连串的丁铃声。
“果然,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快。”
“先打个卡。”
“对了,差点忘了,不然这一天又白干了。”
两个道士收拾好东西,在密室墙上的一台机器前扫了一下脸后,便开门走出了密室。
此时在屋外的走廊里,业已汇集了许许多多听见了下班铃声,走出密室的道士们。
这些道土顺着绵长走廊,一路说说笑笑间,便走到了这座地宫的十几座升降机前,开始排队登机一批批返回地面。
而等这成千上万的道士全都登上地面,准备各回各屋之际,就发现远方的夕阳———竟突然变红了。
不,不是变红了。
最终变大到所有纯阳观道士都能清淅看见,那飞来的根本不是陨石,而是一颗巨大的缭绕着幽邃血光与诡异暗芒的猩红头骨。
“静风师兄,那,那是什么东西?!”悟真道士慌张道。
“我,我不知道啊!”
静风道土呆愣看向天空中那极速飞来的巨大血颅,绝望道,“我只知道我们要完了!”
此刻,若站在极远之处朝这边望来,便可看见苍穹之上,那颗血红巨颅就如同一座血色山峦,正以毁天灭地之势划破天幕,斜斜朝着下方的纯阳观呼啸轰砸而去。
由于其速度实在太快太快,快到竟扯出了一道猩红刺目的血光长尾,仿若要将这整片天空与大地都部成两半。
刹那间,下方那座占地万亩庄严肃穆的纯阳道宫,便映入了其毁灭轨迹之中。
轰!!!
一声惊天巨响,连绵地震不绝。
巨大血颅携亿万万钧之力轰然砸下,瞬间就将那整座纯阳道宫所有殿宇楼阁,全部夷为平地化作粉,扬起大片大片尘沙飞屑屏蔽住了整个天空,让这片厂深山都被幽暗阴霾完全笼罩。
亦在这阴霾之下,那原先承载着整座纯阳道宫的厚厚地层,竟也在同一时间就被坠地血颅完全砸烂砸穿砸开,曝露出了其下方那层层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