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提的是,厉骇自己虽不争不抢人淡如菊,
可盖复这群因为他而扶摇直上的近臣们,则如同其养的狼犬般。
时时刻刻都谨慎看管着他的各种利益、权力疆域以及名声名誉,不被他人有意或无意的侵犯到。
为了更好的完成这些,这群人甚至暗地里组建了一个名为【一曦会】的小组织。
至于所谓的【一曦】,其具体含义展开来讲便是:“天无二日,吾等心中只有厉大人一个太阳!永恒不变!”
可以预见的是,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个因为厉骇而诞生的一曦会组织,必将会在他的伟岸光芒辉耀下,一步一步不断膨胀,最终蔓延吞没整个大景王朝。
这种种琐事杂务暂且便不再赘述,总之在朝着风和月魂灵离去的方向证证看了许久后,厉骇便面色凝然的转首又遥遥“看’向了几百万里外的莲洲。
他方才感觉到,有一股极度污秽而阴暗的气息,突兀出现在了莲洲某处,
这股阴移气息的主人,似乎极擅隐形匿迹。
因而连厉咳都无法对其进行准确定位,他只能大概知晓,对方应该是在莲洲东部。
“这股气息的主人————应该是鬼物。”
厉骇低语喃喃道,“并且是极霸级数的鬼物,同时在他周围,还有四个弱上许多约为人霸层次的小鬼。”
其口中的所谓小鬼,实际上要是出现在了地球表面,那便足以灭亡整个人类文明了。
然而如今的厉骇实在太过强大了,所以哪怕是文明毁灭级的鬼物,对他而言,威胁性也依然不会比野猫野狗高到哪里去。
“如果只是祸害莲洲,那倒也无所谓,可若是跑到了禹洲一不小心便会有许多不必要的伤亡了。”
厉骇沉吟道,“算了,我还是去看一下吧。”
这样想着,他便扭曲时空立然消失在了斩魔司总部。
与此同时关于风和月的葬礼,以及厉骇的大景国柱任职典礼等一系列相关事宜,亦开始在一曦会的推动下,紧锣密鼓的进展开来。
潦阔的莲洲东部上,遍布着种种地形,有平原、沙漠、海洋、森林,也有许许多多的古王朝废墟遗迹。
而在这些遗迹废墟间,亦隐藏着一座存世已有数千年的迷宫禁地。
这一禁地,是诸国时代遁离禹洲的上古邪派所建。
其中,遍布了方千种阴毒机关与恐怖阵法,
因此自古以来,这里便是一处生人勿近的绝死禁地。
然而就在这座庞大禁地的最深处,此刻却有一尊已然踏足元神之路的苍老术士,正在给一群低阶术士讲道演法。
他们所在的这片演法地,则赫然是一方由脂肪、脑髓与肌肉融化而成,遍布猩红血管与惨灰筋络,整体色泽黄到发腻白到发呕的肉泥海洋。
这些术士们,就端坐在一块块漂浮在肉海表面上方的宽大骨板上。
而既诡异又有趣的是,那先前游走在莲洲四方的阎罗世子,以及他的四名忠实鬼仆,
此刻正隐迹藏形坐在某块骨板上,听着那苍老术士高声讲法:
“怨憎为薪怒为焰生魂为祭恶瘴之气腐坏之根—
“叽里咕噜讲什么呐?”
坐在远远偏僻处的阎罗世子,看着那苍老术士阴冷冷道,“吾记得这片阳间浮土的正统修行法是斗气之道,怎的如今却变成了什么奇门术法元神之路。”
“世子殿下,您可能忘了。”
一旁的鬼仆蛆脓呵呵笑道,“当年,这片阳间浮土的修炼传承,已然被您杀至断绝了。”
“恩?”
阎罗世子一愣,随即阴森森笑道,“桀桀桀,吾记起来了,确实如此。”
“遇见了世子殿下,再厉害也没用啊。”一旁的鬼仆垢奴奉承道。
阎罗世子闻之一笑:“这倒也是,桀桀桀桀!”
便在他与几个鬼仆闲聊笑语间,那端坐于前方的苍老术士突然顿住,停止了讲道演法。
而就当所有人疑惑间,这老术士便叹息一声道:
“不知众位弟子还记得否,老朽曾经说过—老朽精通一门测算之术,此术可模糊算出他人亡命时刻,到底是何年何月何时何分。”
众弟子恭声回应:“师祖,第子记得。”
老术士悲叹一声,“好叫诸位知晓,方才老朽的测算术已自行激活,算出了老朽与诸位的亡命之刻,便在今日今时。”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师祖?!真是如此吗?!”
“那岂不是说,说吾等今日都会死在这儿?”
“师祖您是算错了吧?”
“不可能呐,吾等皆在禁地当中,怎会突然全数亡命呢?”
“是啊,师祖是五境大能,又端坐于禁地当中,不可能有人能攻进来的!”
便在禁地诸弟子惊慌闹期间,坐在那遥远偏僻处的阎罗世子,自然也听见了老术士所言。
然而他根本没当一回事。
因为在阎罗世子看来,这片阳间浮土自己便是绝对无敌的。
尤其他身上,还携带了其父亲赐的秘宝。
这便让阎罗世子更加狂傲不羁,压根不把阳间所有活人放在眼里。
而就在这时,这片庞大禁地的外界荒原里,便凭空出现了一道伟岸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