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州,金蝉寺。
这座千年古刹,矗立于山巅之上,殿宇巍峨,巨树参天。
檀香袅袅,佛象庄严。
晨钟暮鼓,涤荡尘嚣。
此寺虽远离战火,可如今却笼罩着山雨欲来的凝重。
随着一声钟响,一道道或庄严、或沉凝、或锋锐、或诡秘的浩大气息,撕裂长空降临寺前广场。
这些气息的主人,皆是中原圣胎。
值此风雨飘摇之刻,这些圣胎皆带着自家的归真级门人、下属及亲属,面色凝重的来到了这座金蝉古刹。
其中,有须发如针身披重甲,面容刚毅眼如鹰隼,背负门板巨剑的铁衣盟太上长老铁镇岳(圣胎初阶)。
有蟒袍玉带气度雍容,面容方正美髯长须,眼神如渊威严如海的镇南侯楚雄(圣胎中阶)。
有银甲白袍腰挎弯刀,面容英挺气质桀骜,虽八十有馀但却仍旧年轻帅气的西凉大都督李牧云(圣胎初阶)。
有须发皆白肥壮如牛,锦缎华服十指戴满扳指,气息雄浑却又暮气沉沉的漕河帮大龙头洪天霸(圣胎初阶)。
还有仙风道骨笑容和煦,一身道袍手持拂尘,甫一出现便引来不少敬仰目光的当代神医海仙岛主华元青(圣胎初阶)。
以及有身形干瘦穿着皮袄,嘴衔烟杆烟气蒸腾,气质粗野如同老农的百兽山庄庄主苗万春(圣胎初阶)。
这老头一边悠闲行走,一边手盘俩油亮铁胆,乍一看根本不象来开会,反而象来旅游的。
而那位从屏海城爆炸中逃得一命的苗烈,则紧随其身后四处打量,眼神里满是好奇。
行走间,苗万春侧身用烟杆点了点苗烈,低声道:“龟孙,此次大会,少说多看,晓得了不?”
“啊?”苗烈一愣,“爷爷,为啥子?”
苗万春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可除了小声骂咧着轻轻端孙子一脚外,也无其他办法。
颇为有趣的是,另一个屏海城爆炸惨案的‘幸存者’一一磐石真人,此刻也已然到场他与门中归真级弟子及长老们,一同站在金蝉寺广场某处,面容坚毅一派正气。
另外,还有那悬剑阁一众门人,也早已在他们旁边肃立多时。
而就在这一刻,面容枯稿白眉垂肩,身披袈裟气质慈悲的金蝉寺主持一一慈恩大师(圣胎巅峰),在一众持棍武僧送迎下,从寺内缓步走出,来到了寺前广场上。
这老和尚周身气息浩瀚博大,却如同古井深潭般,内敛而不露锋芒。
他目光温和,缓缓扫视了一圈广场上的众多武林英豪后,便口宣佛号徐徐讲道:
“阿弥陀佛,诸位武林同道远路而来,共商抗狄大计,老讷代中原苍生,谢过诸位了慈恩大师声音平和并不算大,可却无比清淅的传入每一人耳中。
他目光扫过苍茫山与悬剑阁两若人,平声道:“沉阁主与阳鹤真人,日前已借卜算之术,推算出那张三弦所在方位。
为解屏海城血案之惑,亦为中原武林消弹内患,两位已先行一步前去寻探,想必稍后,便会将之带回金蝉寺。”
此言一出,尤其是出现了‘张三弦’仁字儿后,殿内气氛就顿然骤变。
华元青捻须颌首:“沉阁主与阳鹤道兄武艺惊叹天,此行必然万无一失。”
“哼!老华,你还挺能沉住气。”
铁衣盟太上长老铁镇岳,则冷声喝道,“待那小贼来了,老夫非活剐了他不可!”
此刻,不单单他义愤填膺。
现场各门各派皆是议论纷纷,各种骂言冷语层出不穷。
而这些人当中,尤以漕河帮的那几个长老最为活跃。
这几人不停的搁那儿各种编排张三弦,想着等会儿怎么杀他怎么折磨他。
便在这时,苗烈眉头紧锁,突然起身朝四面拱手,声音洪亮:“诸位前辈诸位英雄!
晚辈百兽山庄苗烈。
以晚辈之见,屏海城那场爆炸,里头或有蹊跷之处,张三弦的武艺,在归真境界里,已堪称无敌。
他既有这般本事,何须以炸药杀人,说难听话,当时即便一人一剑,也无人能挡他,所以此事或另有隐情!”
殿内瞬间一静。
苗万春脸色一沉,对苗烈低喝道:“烈儿!坐下,休得胡言!”
远处,站在苍茫山人群里的磐石真人,当即心头一跳,随之暗自冷笑:
“无知蠢货,命大还不珍惜,非要跳出来生事,哼,不过,如你这般蠢名遍天下之人,谁又会在意你的蠢话。’
不过无论他思绪如何翻腾,可面上却不动声色,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一切都与其无关一般。
“黄口小儿懂个什么,那小贼无门无派来历模糊,可功夫手段却如此惊人,焉知不是魔教蜃阁之徒,为了搅乱江湖故意混肴视听!”
苗烈嘴巴一撇梗着脖子道:“我只说我所想,前辈要怎么认为是前辈的事,晚辈问心无愧!”
说罢,重重坐下。
坐在一旁的苗万春,则无奈摇头叹息。
而就在现场众人心思各异之际一轰轰轰轰轰轰!!
遥远天际尽头,骤然便传来源源不断连绵不绝,宛若万千雷霆同时炸裂一般的恐怖轰鸣。
在这一可怖轰鸣下,整座金蝉寺竟都微微颤斗,殿宇瓦片也作响起来。
同时,一股仿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