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头。”
四百辆大车很快开始移动,车轮碾过尸骸的声响令人牙酸。
车营的挡板落下,强弩手扣动扳机的脆响连成一片,蔡州军后队顿时倒下一片,冲锋的势头终于出现一丝迟滞。
未时三刻,正当中军防线与蔡州军胶着之际,左翼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张先的左路骑兵如挣脱缰绳的野马,从泰宁军溃败后暴露的缺口杀入,直扑感化军的侧后方。
“是张先!他绕过来了!”
时浦在阵后看得魂飞魄散。
此刻的感化军已激战两个时辰,士兵们个个带伤,体力早已透支,面对这支生力军的冲击,阵线瞬间摇摇欲坠。
张先一马当先,黑甲上的血渍与尘土混在一起,更显狰狞。
他手中的长槊横扫,将感化军的侧翼盾牌阵劈出一道缺口,五千骑兵如决堤的洪水,顺着缺口涌入。
“顶住!给我顶住!” 时浦亲自拔剑冲向缺口,却被亲卫死死拉住:“招讨使大人!不可!”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擦着时浦的耳畔飞过,钉在身后的旗杆上。
刘知俊见状,立刻率军回援。
他的双刀舞得风雨不透,在骑兵阵中撕开一道口子,试图堵住缺口。
但蔡州骑兵源源不断地涌入,感化军的侧翼士兵开始溃散,恐慌如瘟疫般蔓延。
“跑啊!左翼垮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溃散的士兵如多米诺骨牌般倒下,原本坚固的阵线瞬间出现崩溃的连锁反应。
蔡州军主力见状,攻势愈发猛烈,前排士兵踩着溃兵的尸体,终于冲上了联军的战壕。
“完了……” 时浦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感化军如潮水般后退,紫袍被溃兵踩得满是泥污。
他想拔剑冲上前,却被亲卫夺下兵器,架着向后撤退。
宣武军此刻也陷入危局。
感化军一溃,他们的左翼完全暴露,蔡州军主力与张先的骑兵形成夹击之势。
李唐宾在拒马阵前力战,却被三名蔡州将官围攻,左臂被砍中一刀,鲜血喷涌而出。
“撤到车营后!”
朱温见势不妙,当机立断下令。
朱珍、丁会等人立刻收拢部队,边打边退,宣武军的阵线虽未崩溃,却已被逼得步步后退,伤亡数字在急剧攀升。
蔡州军的喊杀声震彻云霄,卢瑭立于高岗之上,看着联军中军的防线摇摇欲坠,嘴角终于露出笑意。
他挥下令旗:“全军压上!今日踏破联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