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岩只是无神的架着刀,随后缓缓收了起来站到一旁去。宋应缓步走到了石夯身前伸出左手将石夯拉了起来。
“你的表现我说实话其实很一般,我之前也有兽赋的手下他们刚开始的表现比你强多了。”宋应想起齐天、百傲等人,他们这些人作为新踏入修行的曜光师身上的表现可是非常好的,而石夯作为一位早踏入修行的曜光师这个表现可一点都称不上好。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石夯攥紧的衣角上 —— 那上面还沾着雪粒,却被捏得发皱:“你是队伍的队长,不是需要被全程护着的新人。早踏入修行又怎么样?若连自己的弱点都预判不到,怎么护着黎桃和阿柴?我需要你们几人变强直到能帮助我。”说到这里宋应望向远处的城镇轻蔑地笑了笑,城镇如今外面仅剩几位一曜境的曜光师和一些普通人在那里苦苦支撑着,鲜血染红了雪地,不过这些人又能做得到什么呢?特别是那几位普通人在曜兽面前连一刻都撑不住就变成曜兽的口粮了。
黎桃等人虽然他们的神识远远看不见城镇那边的情况但看使用的表情就知道城镇如今的情况肯定不好,不过这又能怪谁呢?宋应拼了命去保护城镇结果却是被他们驱离,宋应可是四曜境高阶的曜光师啊!别说如今城镇的城主孟岩已然身陨并被宋应炼制成血傀,就算活着仅凭孟岩的实力又如何能对付宋应?他们这些人就是被孟岩保护的太好了根本不清楚曜界的险恶。
不过黎桃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怯怯的牵住宋应的手:“宋应,你能不能放过那些城镇的居民啊?他们中也有好人啊!我们不能就这样让他们死去啊!”
黎桃这话一说出最惊讶害怕的莫过于石夯、老周和阿柴三人了,他们深知宋应的实力就算他不出手他的血傀孟岩都能轻易的杀死他们几人,前面他们也看到城镇的人是怎么对宋应的,虽说宋应做的确实是过了点但是仅凭他们几人怎么敢反驳宋应的?
石夯的额头快贴到雪地,声音带着慌乱的颤抖:“宋哥,黎桃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 城镇的人是好是坏,本就和我们无关,我们没必要管……” 老周也连忙上前半步,扛着青铜炮的手紧了紧,却不敢多说,只跟着点头;阿柴拉着黎桃的衣角,小脸上满是害怕,小声劝:“黎桃,别求了……”
黎桃却没低头,反而轻轻挣开石夯的手,抬起头看着宋应,眼眶泛红却声音清晰:“我知道他们之前对您不好,可…… 可我去年冬天快饿死的时候,是城镇里的张婆婆给了我半个窝头;阿柴以前的短弓,是铁匠铺的李叔帮他修的…… 他们里有坏人,可也有好人啊,不能让好人也跟着死……”
宋应盯着她泛红的眼睛,沉默了片刻。他想起刚才神识扫到的画面:城门下,一个穿粗布衣裳的老妇人正护着两个孩子,被一阶雪狼追得跌跌撞撞,那或许就是黎桃说的 “张婆婆”;铁匠铺的方向冒着黑烟,不知道李叔还在不在。可他更记得,粮铺掌柜指着他喊 “邪修” 时,那些所谓的 “好人” 没有一个站出来替他说话,反而跟着起哄 —— 弱者的善意,在危险面前总是轻易被恐惧吞噬,这是他活了两辈子都明白的道理。
“我没‘不放过’他们。” 宋应的声音没了之前的冷漠,却依旧带着疏离,“我留的血饵,引的只是一阶、二阶的曜兽,若我真要他们死,孟岩血傀早就回去屠城了。” 他抬手指向远处的城镇,“是他们自己把唯一能护着他们的人赶了出来,现在的后果,是他们自己选的。”
“做好防御!”石夯跟黎桃等人说道并在几人身下生成了一块土墙来增大阻力减小速度,兽赋在半个时辰之内根本无法重复上一次的变身且石夯还不会其他的变身,也就是说石夯无法变成骨龙来飞起来,而其余几人也没有三曜境和类似风赋的会飞行的赋。
“啊啊啊!”黎桃十分的害怕只能寄托于她的第二个赋幻赋能在落地之前释放出来让自己变成虚幻来避免落地的伤害。
“砰 ——”石夯凝聚的土墙刚接触空气,就被高速下落的气流撞得崩裂出细纹,碎石渣顺着风刮在众人脸上,刺痛感让黎桃的尖叫更响了几分。她死死攥着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幻赋的淡蓝光晕在周身忽明忽暗 —— 太紧张了,魂力根本稳不住,虚幻形态始终只凝聚了一半,连手臂都还带着实体的触感。
阿柴吓得闭紧眼睛,小身子死死抱住石夯的胳膊,短刃从手中滑落,在半空中打着转坠向雪地。老周扛着青铜炮,粗糙的手掌死死扣住炮身,试图借着炮身的重量稳住重心,却被气流掀得东倒西歪,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石夯的额角渗出冷汗,土墙在持续崩裂,他能清晰感觉到离雪地越来越近 —— 下方城镇的惨状已清晰可见:雪地上蜿蜒的血迹染红了半边城门,几只一阶雪狼正撕咬着一具普通人的尸体,穿粗布衣裳的老妇人(正是黎桃说的张婆婆)蜷缩在墙角,怀里护着两个孩子,而她的腿上,正淌着鲜血,一只雪狼的爪子已按在了她的肩头。
“不 ——!” 黎桃看着这一幕,眼泪瞬间涌出,幻赋的光晕突然暴涨,整个人终于彻底化作半透明的虚幻形态,下落速度慢了几分,却依旧在朝着雪地坠去 —— 幻赋只能规避物理攻击,挡不住重力。
就在众人的脚尖即将擦到雪地,石夯准备用身体护住黎桃和阿柴的瞬间,一股淡红的曜力突然从上方笼罩下来,像一双无形的手,稳稳托住了他们四人的身体。下落的惯性瞬间消失,众人悬在离雪地不足三尺的地方,能清晰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却再没往下坠半分。
宋应指尖的淡红曜力缓缓收回,众人双脚终于踩在冰冷的雪地上,却没一个人敢放松 —— 脚下的雪粒混着暗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