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神医!陈大爷!我错了!我们都错了!”
张顺的哭嚎声尖锐而刺耳,他抱着陈凡的裤腿,额头在冰冷的地砖上磕得“砰砰”作响,转眼间就见了血。
这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与昨天在春风堂门口的嚣张气焰,判若两人。
秦雅捂着嘴,美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她昨天还觉得陈凡说马国强活不过三月,是在夸大其词,是吓唬人的。
可现在,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烈!
这个男人,难道真的是言出法随的活神仙吗?
秦守义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他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张顺,再看看那个手持扫帚,神色没有一丝波动的年轻人,心中只剩下两个字。
神人!
陈凡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张顺的脸上停留。
他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鼻涕眼泪弄脏的裤腿,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放手。”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冰冷。
张顺浑身一颤,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触电似的松开了手,但依旧跪在那里,身体抖如筛糠。
“陈神医,求求您,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老板吧!”
“他现在痛得满地打滚,嘴里吐白沫,下面下面也失禁了,整个人跟疯了一样,跟您昨天说的一模一样啊!”
张顺的描述,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秦雅的脸颊有些发白,她虽然讨厌马国强,但听到如此凄惨的下场,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陈凡,要不”她忍不住想开口求情。
陈凡却抬眼,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才将目光转向张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昨天,你们老板说我一针十万是想钱想疯了。”
“今天,你又说五十万都行。”
“你们春风堂的人,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这番话,不带一个脏字,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张顺的脸上。
张顺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羞愧、恐惧、悔恨,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该死!”
张-顺一边说,一边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陈神医,只要您肯出手,一百万!我们出一百万诊金!求您了!”
一百万!
这个数字,让秦守义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这可是一百万现金啊!
然而,陈凡听到这个数字,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甚至眼神里还多了一丝嘲弄。
他慢悠悠地将扫帚立在墙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你好像没搞清楚一件事。”
陈凡看着张顺,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我救人,看的是心情,不是钱。”
“昨天,我心情好,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十万一针,他不珍惜。”
“今天”
陈凡顿了顿,端起桌上秦雅刚泡好的茶,轻轻吹了吹热气。
“我心情不好。”
张顺的心随着陈凡这句话,瞬间沉到了谷底,脸上血色尽失。
“陈陈神医”他声音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陈凡抿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我这个人,有几个规矩。”
“第一,我不出诊。”
“第二,我不救不信我的人。”
“第三,我不救想死的人。”
“你们老板,三条全占了。”
他放下茶杯,眼神陡然变冷。
“所以,让他自己等死吧。”
“滚。”
最后一个“滚”字,如同九天玄雷,炸得张顺魂飞魄散。
他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陈凡这种人,一旦做了决定,就绝不是金钱能打动的!
“不不要啊!陈神医!”
张顺发出凄厉的哀嚎,还想再说什么。
“如果他想活命的话,就让他爬过来!”
陈凡说完,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只是对一旁的秦守义说道:“秦老,医馆里太吵,影响病人休息。”
秦守义立刻会意,他虽然也心惊肉跳,但对陈凡的决定,他不敢有丝毫质疑。
他走上前,沉声道:“张顺,你走吧,别在这里打扰陈先生。”
“秦老!您也帮我求求情啊!我们两家斗了这么多年,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张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秦守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怜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家老板的病,只有陈先生能救。陈先生说不救,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这话,彻底宣判了马国强的死刑。
仁心堂门口的动静,早就惊动了百草巷的其他商户和过路的行人。
大家远远地围成一圈,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那不是春风堂的伙计张顺吗?跪在地上干嘛呢?”
“你还不知道?听说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