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控制着真气,将那些插入孩子体内的导管一根根逼出。
每逼出一根,孩子的身体就剧烈地抽搐一下,眉头皱得更紧。
陈凡的心也跟着被狠狠揪一下。
“无视我?渺小的凡人,你还不明白自己将要迎来的是何等伟大的命运!”赫尔曼脸色一沉,对着身后的四具怪物一指,“去,把他给我抓过来!记住,要活的,别弄坏了我的‘素材’!”
“吼!”
四具怪物发出震天咆哮,化作四道残影,从四个方向扑向陈凡。
它们的速度快到极致,带起的劲风甚至撕裂了空气。
柳随风脸色剧变,刚要出手阻拦。
陈凡动了。
他依旧没有转身,甚至没有侧头,只是在怪物近身的刹那,左手随意地向后一挥。
仿佛只是在驱赶几只烦人的苍蝇。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
那四具气势汹汹、堪比金丹后期的恐怖怪物,在半空中,就象是被阳光照射的雪花,无声无息地融化了。
从皮肤、到肌肉、到骨骼,在一瞬间分解为最原始的粒子,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血迹都未留下。
赫尔曼脸上的狂热笑容,瞬间凝固。
柳随风准备出手的动作,也僵在了半空。
“这……这是什么力量?”赫尔曼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变得尖锐,“湮灭?不……这是法则层面的分解!你……你竟然触碰到了法则?!”
陈凡终于将最后一根导管从孩子体内逼出。
他小心翼翼地用青帝真气包裹住孩子小小的身体,修复着那些狰狞的伤口,将他缓缓地、温柔地抱入怀中。
孩子很轻,轻得让陈凡的心都在颤斗。
他能感觉到孩子微弱的心跳,和那与自己同出一源的血脉共鸣。
这一刻,陈凡身上那几乎要毁天灭地的杀气,奇迹般地收敛了。
不是消失,而是被压缩到了极致,内敛于心,化作了比万年玄冰还要刺骨的寒意。
他终于转过身,抬起眼,平静地看向赫尔曼。
“你刚才说,想做什么?”陈凡的声音很轻,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但就是这平淡的声音,却让赫尔曼如坠冰窟,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我……我是赫尔曼博士!是教廷册封的圣学者!你不能杀我!我的大脑里,装着‘诺亚计划’的全部内核机密!杀了我,你们东方人永远也别想知道教廷的最终目的!”赫尔曼色厉内荏地嘶吼着,试图用自己的价值保命。
“哦?最终目的?”陈凡抱着孩子,一步步向他走去,“我对那个不感兴趣。”
“那你想要什么?钱?权力?女人?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
“我想要的很简单。”陈凡打断了他,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我想让你也尝尝身上被插满管子,一分一秒,被抽干生命的感觉。”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凡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赫尔曼瞳孔骤缩,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全身,他下意识地想要激活藏在体内的保命神术。
然而,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陈凡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单手将他提了起来。
“不……不要……”赫尔曼惊恐地挣扎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象是被灌了铅,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陈凡没有理会他的哀嚎,另一只手并指如剑,闪电般在他身上点了几下。
赫尔曼只觉得浑身一麻,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痒与剧痛,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深处爆发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血管仿佛变成了一条条活着的毒蛇,在疯狂地撕咬、钻探自己的血肉。
“啊啊啊——!”
他发出了比之前任何实验体都要凄厉的惨叫。
更让他惊恐的是,他发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皮肤迅速变得干瘪、灰败,就象那些被他当做“养料”的婴儿一样。
陈凡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陈兄……”柳随风看着这一幕,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忍不住开口,“直接搜魂吧,别眈误时间了,整个岛的守卫力量都快来了。”
“不急。”陈凡淡淡道,“让他先体验一分钟。对我弟弟做过的事,我要他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一分钟,对于此刻的赫尔曼来说,比一万年还要漫长。
当陈凡终于松开手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半死不活的干尸,只有一双眼睛里还残留着无尽的恐惧。
陈凡将孩子小心地递给旁边的柳随风,叮嘱道:“看好他。”
柳随风连忙郑重地接过,入手温热,他能感觉到孩子微弱的呼吸,心中竟也升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陈凡这才将手掌,按在了赫尔曼的天灵盖上。
“搜魂。”
磅礴的神识,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赫尔曼早已崩溃的识海。
无数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陈凡的脑中。
“诺亚计划”的全部细节、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教廷高层的秘密、各种隐藏的基地……
以及,一个让陈凡眼中寒意再次暴涨的词。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