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大伙儿都跟木头桩子似的,趴在自个儿找好的地方,一动也不敢动。
这雪地里头趴着,可不是啥好活儿。
那股子寒气,跟长了腿似的,顺着裤腿子、袖口子,一个劲儿地往骨头缝里钻。
刚开始还好,身上还有点热乎气儿,可时间一长,那热乎气儿就没了,剩下的就只有冻得跟冰坨子似的麻木。
不少人趴在雪窝子里,牙关子都开始咯咯地打颤,手脚也冻得没了知觉,就跟不是自个儿的似的。
“他娘的,这得等到啥时候去啊?俺都快冻成冰棍了。”
队伍里头,一个叫刘麻子的年轻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压着嗓子小声地抱怨了一句。
他话音刚落,旁边雪堆里头,就射过来一道跟刀子似的眼神。
是张武。
张武没说话,就那么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刘麻子立马就把脖子一缩,不敢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