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挡回来,或者引发新的对抗。问题的核心,在于如何点燃他内心的那团火,如何让他从“被迫学习”转向“主动探索”,如何帮助他找到学习本身的意义,以及属于他自己的、哪怕微小却真实的目标。
这比处理周睿的沉迷或秦悠悠的狂热更难。因为后两者至少还有强烈的情感投入和明确的行为指向,而周明轩,是“空心病”,是热情的冷却,是目标的真空。
林远回忆起自己看过的一些教育心理学着作,里面提到“自我决定理论”,强调人的内在动机源于对自主性、胜任感和归属感的需求。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能否在班级里创造更多让学生自主选择、自主探索的机会?
能否设计一些低门槛、易获得成就感的学习任务,让他体验到“我能行”的胜任感?
能否通过小组合作、集体活动,让他感受到团队的温暖和归属,从而产生为集体贡献力量的意愿?
林远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周明轩”三个字,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问号和一个靶心。问号代表他当前的迷茫,靶心代表需要找到的那个能激发他内驱力的目标点。
他意识到,对周明轩的引导,将是一场更加漫长和细腻的“攻心战”,需要的是“润物细无声”的渗透,而不是疾风骤雨式的改造。他需要等待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周明轩自己产生“我想做点什么”念头的瞬间。
下课铃响了,学生们鱼贯而出。周明轩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最后一个收拾好书包,耷拉着肩膀,混入人流,走向那个在他看来或许有些“过于轻松”和“无聊”的放学后时光。
林远站在窗边,看着周明轩渐渐远去的、显得有些单薄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在时代浪潮转换中,一代人悄然变化的精神图谱的一角。
“双减减掉了过重的负担,但不能减掉对未来的想象和热情啊。”林远轻声自语,目光变得深邃而坚定,“看来,是时候在班里,播撒一些关于‘可能性和‘意义’的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