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东皇陛下能收他们为徒,闲暇时指点一二,令他们得以聆听混元大罗金仙之道,将来也好为陛下效力,为洪荒尽一份力。
若能拜在太一门下,那这十个儿子的前程将不可限量!
然而,太一却缓缓摇头,直接拒绝:“昊天,你之心意本皇明白。
但本皇所证之道,并非纯粹的太阳大道,而是包容万象的混沌、力之法则。若以此道教导他们,乃是缘木求鱼,反而会限制他们自身与太阳大道的契合。”
他看向十金乌,语气严肃:“若他们当真要舍弃太阳根基,转修吾之大道,则需得先废弃之前所有修为与道基,从头开始。此法凶险无比,且未必适合他们,得不偿失。”
昊天闻言,知道太一所言非虚,且确实是为他儿子们考虑,便不再勉强,只是拱手道:“是朕考虑不周,陛下所言极是。”
太一见他明白,微微颔首,随即又甩出一枚氤氲着混沌气流的玉简,飞至大金乌面前。
“师徒名分虽无,但指点之谊可存。”太一淡然道,“此玉简之中,记录了本皇自大罗金仙直至证道混元过程中的诸多心得、体悟与关卡突破之要。
“虽非具体功法,却是大道方向的指引。你们好生参悟,或可从中寻到适合自身的路径,走出属于他们自己的大道。”
这玉简的价值,某种程度上,甚至比那十滴精血更为珍贵!
那是通往混元大道的灯塔与地图!
十金乌兄弟此刻对太一已是感激涕零,双手恭敬地接过玉简,再次齐刷刷地躬身行礼,声音无比诚挚:“弟子等,再谢东皇陛下传道授业之恩!定不负陛下期望!”
太一看着这群终于有了些精气神的小金乌,心中也算了一桩事。
他不再多言,对昊天微微颔首,身影便缓缓淡化,如同融入虚空般,消失不见,回他的东皇宫去了。
太一刚一步入东皇宫那古朴威严的大门,早已等候在殿内的几位徒弟便立刻围了上来。
首徒无支祁性子最急,抓耳挠腮地抢先问道:“老师!您方才行色匆匆是去了何处?怎地又如此快便回来了?可是外界有何变故?” 他虽已是大罗金仙,但在太一面前,依旧保持着那份赤子般的关切。
太一看着眼前这几个徒弟,无支祁的憨直关切,敖摩昂的沉稳持重,敖灵的俏皮灵动,敖听心的文静秀雅,还有最小的敖申那尚带稚气的脸庞,心中因十金乌之事带来的一丝微妙情绪也消散了许多。他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摆了摆手:
“无事,不过是去处理了一桩小小的因果。这不重要。”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向古灵精怪、心思敏锐的敖灵便眨着大眼睛,俏生生地开口,语气带着发现秘密的小得意:
“老师骗人!我刚才偷偷跑到宫门口张望,可是瞧见啦!有好几个穿着金闪闪盔甲、头发像火一样红的人,在门口和老师您‘打架’呢!那火光照得半天都亮堂堂的!”
她顿了顿,小脸上满是兴奋与好奇:“然后然后我还看见,老师您‘嘭’的一下,变成了一只好大好威风、金光闪闪的三足大鸟,在天上飞了一圈!可神气啦!老师,您是不是去打坏人啦?”
无支祁闻言,脸色顿时一肃,连忙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担忧:“竟有此事?天庭何时出了此等高手,能逼得老师您化为本体对敌?” 在他心中,老师乃是混元圣人,无敌于世,需要显化本体,定是遇到了极其棘手的强敌。
太一看着徒弟们或好奇或担忧的眼神,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耐心解释道:“莫要胡思乱想。并非什么强敌,只是昊天座下的十个儿子,与本皇切磋了一番罢了。化为本体,也不过是让他们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太阳之道,并无他意。”
听到只是切磋,并无危险,众徒弟这才松了口气。但孩子们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便难以平息。尤其是年纪较小的敖灵、敖听心和敖申,立刻围着太一,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问题充满了童真与幼稚:
敖申虽已是金仙,但心性仍带稚气拽着太一的另一只袖子,眼巴巴地问:“师父,他们的火厉害,还是您的火厉害?能不能能不能烤红薯啊?”
在他有限的认知里,火的用处大概就是取暖和烤食物了。
敖听心虽然文静,也忍不住小声问道:“老师,天帝陛下的儿子他们是不是都很凶啊?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连一向沉稳的敖摩昂也忍不住开口,问的却是:“老师,您方才化身金乌,翱翔天际,那等风姿,对太阳大道的感悟定然极为深刻,不知弟子日后可否有机会领悟一二?”
面对这群徒弟不绝于耳的、或天真或关切的问题,太一纵然是混元圣人,此刻也感到有些头大。
他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挨个揉了揉靠得最近的敖灵和敖申的小脑袋,然后目光扫过所有徒弟,最终定格在无支祁身上,果断采取了“甩锅”策略:
“尔等这些问题嗯,皆为修行与见识之基。”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
“无支祁,你身为大师兄,见识广博,当为师弟师妹解惑。 这些问题,便由你来为他们详细分说吧。”
不等无支祁反应过来,太一立刻接着说道:“为师忽感大道有所触动,需即刻闭关静参。尔等务必勤加修炼,不可懈怠。”
话落,根本不给徒弟们再开口的机会,太一的身影如同青烟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原地一群面面相觑的徒弟。
“哼!”敖灵最先反应过来,气鼓鼓地跺了跺脚